殷素云的嘴角流下一缕殷红血迹,笑得无比凄凉:“我没错!出身低微不是我的错,爱慕公子也不是我的错。我不比官府千金差,只是心存爱慕,就被公子说存心攀附,是公子你的错!”
李伯、雷捕头和贝琉璃不约而同地望着朗清疏。
朗清疏一针见血地说道:“你大错特错!官府千金不管内心如何,至少她们眼神含蓄而不狐魅;她们擅厨艺,但她们不会手握鹿鞭切菊花刀;她们知书达礼、识大体、知进退。而你,将自己的外貌声音和所有的一切,当成俘获男子的利器,你远没有自述的那样天真纯洁,你周旋在至少五位男子之间。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殷素云怒道:“你血口喷人!”
“给我住嘴!”殷山雄连挥两巴掌,再让这狼眼判官说下去,他精心栽培的摇钱树就要毁了。
朗清疏不怒反笑:“你可否对众人说说,熬夜却是为何?”
殷素云一时语塞,又强作镇定:“公子,你这是何意?”
朗清疏道:“璃公子,时常熬夜的女子,脸上会有何特怔?”
贝琉璃想了想:“时常熬夜,眼圈呈黯色,脸庞微黄,气色差。”
朗清疏的神色一凛:“殷老爷,还要我继续问下去吗?你们父女使出这样的苦肉计,就以为我会上当?我是这么好唬弄的吗?”
李伯和雷捕头是经历世事的,刚才他们还认为殷素云外柔内刚,敢爱敢恨,只这么点是时间,就被朗清疏扒了个底朝天呢?
贝琉璃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俩眼神交换,怎么也想不明白。
殷山雄跪行到朗清疏面前:“求公子不要再说了!求公子别再说了!殷某愿以全副家当换您的不语啊。公子,你不管要如何责罚,殷某都认了,只求您放过啊。”
朗清疏站起身来:“夏澜国律令中有一条是特别针对清泉县的,任何人不得私藏玉灵芝和野山参,更不得囤积私用,必须按规定价目卖给县衙。严知县再怎么欺商户,也不敢私吞这两种药材吧?”
殷山雄几乎瘫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我这就取了所有药材,交给朗公子。管家!”
管家不等殷山雄将话说完,就跑了出去,以拼命的速度,取出了库房中另藏的二十盒玉灵芝和三十盒野山参,装进一个大包袱,送到了朗宅正厅里。
朗清疏让李伯取了笔墨纸砚和银两,正要写接收书。
殷山雄拉着殷素云,拽着管家,行礼后,说道:“我们实在叨扰太久,现在告辞!”说完,未等朗清疏的回答,逃也似地离开了。李伯和雷捕头对视一眼,立刻跟到门外,异口同声地说道:“拜谢殷老爷殷小姐登门,改日朗公子自会登门拜见。”殷山雄和殷素云闻言,知是朗清疏给了面子,忙回礼,之后才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