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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寻花(1 / 2)

裴琛的身子已然好了许多,少时亏损,已在慢慢弥补。宫廷良药多,青莞医术好,她的身子虽不如常人康健,体温偏低,却不再走几步路就喘。大半年来,裴琛自己也争气,适时的运动加强身子,兼之她的武功底子好,已不能将她当作病人来看待了。

溧阳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隐隐颤动,她很快便避开,将随行人员的名单递给她,“你瞧一瞧。”

“跟前的人就不要带了,留在京城,挑些好手跟着就行,青莞若不跟着,我们容易受制于人。”裴琛坦然坐了下来,姿态中添了几分潇洒,“我与太后商议过,先令赵康意做副手,等待合适的机会令他接手,至于宋曳,她顿了顿……”

溧阳不满她,直接说道:“如你所想。”

“宋曳经验足,功夫弱了些,令赵康意分些弟兄送过去,元辰继续留在赵康意身边。断情绝义留在府内,京城有事,她们都可处理。”裴琛有条不紊的说着,分析得体,不经意间透露出她过人的心思。

冰琢玉雕般的女孩沉稳妥当,溧阳如何会不安心,她轻轻拨了拨女孩鬓间的一缕发丝,女孩没在意,继续说道:“林新之以益诱之,她便是最好的下属。至于其他人,想必殿下已然有安排。”

“你的人呢?”

“还没生呢。”

溧阳失笑,道:“想来也是,就算生了也不过是个不济事的孩子,你最后寻到了谁?”

“不说这个,我去夫人处一趟。”裴琛起身要走,溧阳拦住她,“夫人也要一起。”

“好事,出去散散心多好,明熙也带着,这样我们便像一家人了。”裴琛笑得一团稚气,好似无忧无虑的女孩儿。

溧阳在想:我的决定或许是对的。

安排妥当后,定于二月十五离城,随行不过十余人,其他府兵皆在暗处保护。

三公主哭得眼眶通红,六公主皱眉,七公主擦掌想要跟随,被溧阳一个眼光看得缩着脑袋不敢动弹,

公主们情绪各不同,顾夫人懒散地坐在马车内,乳娘抱着孩子坐在一侧,她掀开车帘,缓声道:“好了,该启程了。”

七公主行至她的面前,“姨娘,您不留下吗?”

“大周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顾夫人面色微微变卦,淡淡一笑,却又不见笑痕。七公主心存畏惧,下意识后退一步,想着自己心中的抱负,怯怯上前,“姨娘,可能带我一起?”

“不带,你太小了,累赘。”顾夫人生硬地具拒绝,丝毫没有怜悯之意。

七公主要哭了,顾夫人托腮看着她,“哭吧,我看着你哭。”

“我偏不哭,哼。”傲娇的小公主跺跺脚朝自己的姐姐处走去。顾夫人挑眉,打量几人一眼,最后放下车帘,目光沉沉。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归。

一行人上路了,马车哒哒缓行,城外绿树成荫,空气新鲜,顾夫人掀开车帘,触及绿意盎然的一幕,眼睫微颤,她还是走出京城了。

白日行路,晚间留宿驿馆,一路上风平浪静,约莫五六日后改登官船,江天一色,景色几番变化,使得一行人心情格外愉悦。

三月初,官船遇到渔船,撒下一片网,捕获一网鱼,裴琛好动的天性按耐不住了,领着人就要下去捞鱼,回来做糖醋鱼吃。

溧阳让人跟着,顾夫人坐在甲板上望着天际,桌上茶壶沸腾,她望向溧阳:“喝茶?”

“好。”溧阳闻声坐下,只见顾夫人取出茶饼放入沸腾的水中,茶叶绽开,如获新生。

江面上偶见跃出的鱼儿,景色美轮美奂,裴琛很快满载而归,长发束起,英气勃勃。

顾夫人忽而说道:“换件衣裳罢,恢复女儿身,天高皇帝远,也无人认识你,省得到了地方那些人拉你去青楼楚馆等地。”

溧阳失笑,裴琛傻眼了,“您是怕我出去鬼混吧。”

“你知道就好。”顾夫人端起茶品了品,叹道:“出了京城,茶汤也有了甜味。”

“那肯定是您味觉出了问题。”裴琛不怕死的说了一句去,在顾夫人发难之前,灰溜溜地跑了。

顾夫人还没过嘴瘾,对方落荒而逃,她颇为失落,缓缓弯了唇角,眉眼舒展,“郑州是大周建国后第一个投诚的州,先帝格外看重,太后曾在此散粥救济灾民,是第一个缓和过来的州,这些年来却愈发不如人。”

“水患是大问题。”溧阳说道。

顾夫人颔首,天边云层翻卷,云卷云舒,坐看日出日出,一日间转瞬即逝。

船上日子枯燥,几人都没有晕船,裴琛拉着溧阳与顾夫人打麻将,又喊了顾夫人的贴身婢女,四人凑成一桌。

顾夫人摸着牌,一面说道:“再等些年,等熙儿会打麻将了,我们刚好一桌。”

“太晚了些,不如您改嫁,我们四人刚好。”裴琛嘴欠极了,冲着顾夫人憨憨一笑。

顾夫人瞅着二傻子附身的女儿没眼看,欲踩上一脚,溧阳接过话来,“不必改嫁,跟着夫人就好,回京的时候带上,我们也是一家人。”

嗯,陛下得活活气死。

顾夫人狠狠地剜了裴琛一眼,开始怼溧阳:“一家人?我弄上七八个,你的家人也太多了。”

溧阳:“……”

麻将桌上无母女,裴琛握着牌死活不让顾夫人胡牌,气得顾夫人差点掀桌揍女。

打了几日麻将后,到了码头补给,顾夫人气得下船去买些哑药回来给她用上。此时,京城的奏报传来。

溧阳外放,朝堂局势大变,一些望风的世家将码放在了八公主身上,此时,刑部前的冤鼓被敲响,一位母亲寻女,寻至京城,她的相貌与当今四公主极为相像。

陛下将人召唤至大殿,就连太后都被惊动了,四公主有母,礼部坐不住了,关于四公主是否认母、该不该认母一事争执不休。

倘若认下,四公主便有两位母亲,与礼法不合。倘若不认,违背伦理。

争执日后,太后亲临礼部,废四公主爵位,贬为庶人,赐府宅赐金银。

轰轰烈烈的认母案便也结束了,四公主原名明蓁,名姓不变,保留与陛下情谊。同时,五公主入朝议事。

看过情报,始作俑者溧阳舒了口气,接下来的路,陛下不会阻拦了,如何走,皆在两人之间了。

裴琛上了船,身后侍卫扛了一根糖葫芦,她还买了当地的成衣,都是女子的裙裳,颜色各异。

前后十几套,她一一摆在溧阳面前,“你挑几件,剩下的我穿。”

溧阳笑了,“尺寸不一样。”

“无妨,船上有绣娘,到时改一改就成了,我不挑剔,对了,我买了些缎子给狗儿改春衫,穿得阔气些也好看。”裴琛一面说,一面指着侍卫抬着的木箱,一面说道:“这里的物价可真便宜。”

言罢,缓缓裂开嘴角,极其开心。溧阳随手取了一根糖葫芦轻咬一口,很甜很甜,山楂也不大酸。

顾夫人也回来了,同样买了几只大箱子,她好奇,顾夫人说道:“给她买了些裙裳,你问她,做了什么好事?”

裴琛眨眨眼,从怀中掏出几方帕子,花红柳绿,她无辜道:“我也不想收,她们硬塞给我的,阿娘不说,我都忘了。”

顾夫人冷哼一声,告诉溧阳:“你若不管好了,日后给你弄几个姐妹回来。”

裴琛面色红了几分,扯了一根糖葫芦塞给顾夫人:“少来冤枉我,不就扣住你几张牌,公报私仇,恩怨不分。”

顾夫人冷笑道:“我不往你床上塞两个女人喊殿下来捉奸,便是对你最大的容忍。”

裴琛抿了抿唇角,慢吞吞地咬下一颗糖葫芦,心中震撼,“太可怕了。”

溧阳笑得直不起腰肢,日落黄昏,一日又过去了。

晚间,码头上的酒肆送来一桌席面,看到新鲜的菜色,众人面容都好看了不少。狗儿在船舱中走动,窝在溧阳脚畔,爪子扒着她的裙摆。溧阳悄悄给了一块肉骨头,顷刻间,其余几只狗蜂拥而至,争抢夺食。

裴琛斜着眼睛看向几只狗儿,偏心般将‘明浔’从狗堆里救了出来,然后挑了一块排骨给它吃。

顾夫人不满,抿抿唇,看向桌下抢食抢得最恨的‘裴琛’,“你看,人狠就罢了,狗也狠。”

被内涵到了裴琛正文雅地吃着排骨,目光扫过去,那黑狗儿嘴里喊着整块骨头,她抬起漆黑眼眸,夸赞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我是不是应该将你的钱都拿回来,让你出去抢人家的?”顾夫人故意沉吟,挑眉愉悦。

裴琛再度一噎,无言以对。

天色晴朗,空中明月银辉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船舱内不时传来呜咽声,好不凄惨。裴琛不敢再伸手了,必然会比毒舌似的顾夫人再度嘲讽。

溧阳索性将碟内的排骨都放在了地上,狗儿们一哄而上,立即争抢夺食。

“均匀分配,便不会争吵。”

“你是大方,她和陛下一样,好的都留给了自己喜欢的人。”顾夫人言道。

裴琛不服输,问道:“陛下给了你什么好东西?”

“都给了你这个孽障。”

裴琛眨眨眼睛,继续吃饭吧,别说话,说什么都是错的。

船停一夜,翌日扬帆起航,船上添了许多新鲜食材,裴琛下厨,跃跃欲试,一日间烧坏了两只锅,好在厨房都是好的。

溧阳将人拉了回来,顾夫人嗤之以鼻,裴琛又嘴欠了,“您会吗?”

“不会。”顾夫人理直气壮。

裴琛欲再言,溧阳忙捂住她的嘴巴,眼睫眨了一下,接着又一下,此事揭过。

靠近郑州,下船改走陆路,狗儿们用篮子装好送上马车,挨个装好。

到了郑州地界,下属来迎,溧阳与郑州官员们一道,裴琛守着顾夫人,两人大眼瞪小眼。裴琛问:“您不担心殿下见异思迁吗?”

“怕什么,你又不是没人要。”顾夫人平视裴琛,“为了不必要的感情困住自己者,才是最大的愚蠢,我相信你不是那么愚蠢的,对吗?”

罕见被夸赞,裴琛饶是拥有厚脸皮也不觉红了脸蛋,“其实吧,我也不大聪明。”

顾夫人若是知晓她前世所为,只怕会骂得她狗血喷头。

溧阳与官员说话,一行人住进买好的府宅,房屋都已打扫干净,原先的婢女家仆都不需要,一概给了银子赶出府邸。京城带来的府兵们前几日已抵达郑州,今日入府,取代了原先的守门人。

府邸不大,三座宅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都不缺,下面的人迎合溧阳喜好,安排好了各色花卉,花园内新移植了梨树,郁郁葱葱,添了江南园林的意味。

舟车劳顿多日,裴琛也不再勉强,搬了躺椅在树下躺下,浑身都疼,犹如被车碾压过一般。

她身子不适,顾夫人打起精神安顿行囊,分配婢女小厮们行事。来到郑州,两眼一抹黑,这时就显出裴家家仆的重要性。她们是家生子,身契都在顾夫人手中,不怕她们翻天做不轨之事。带来的奴仆不多,恰好够用,顾夫人领着明熙住在一家,公主驸马自然一间庭院,空出一间宅院作客院,府内的人不多,紧凑些显得热闹。

顾夫人领着人走了一遍,熟悉各处,心中有数,安置的时候也不会无措。

溧阳未归,裴琛一觉到了黄昏,觉得有些凉,进屋又睡了。

辗转至暮色四合,溧阳归来,先去顾夫人处,顾夫人管家很妥帖,各处都已安顿好,正学着看账簿,一侧的明熙躺在小床上,乳娘教她抬首,一遍学不会就教十遍,十遍不会,再教百遍,日日反复,总有学会的一日。

明熙趴在床上,脖子没有力气,脑袋耷拉着,不哭不闹,乳娘在旁盯着,害怕她脑袋垂下后呼吸不过来,被闷死。

溧阳盯着她看了会儿,有些惊讶,顾夫人说道:“裴琛小时候身子也弱,看似不哭不闹,可我知晓就是不正常,脖子没有力气,该抬脑袋的时候不抬,该说话的时候不说,我也很急。教导孩子,急不得,只能慢慢来,多慢呢,慢到平心静气,慢到不能当做一件事。”

溧阳闻言,颇为惊讶,心中说不动容都是假的,她望着明熙,心中期盼她与裴琛一般,健健康康长大。

屋内收拾得整齐,箱笼归位,一缕淡香夹杂着几分甜味,闻起来很熟悉。

溧阳观察了一炷香的时间,明熙都没有抬起脑袋,脸蛋埋进了被子里,几息后,乳娘将她抱起来,小脸蛋憋得通红。顾夫人皱眉,嫌弃道:“也是个傻孩子。”

嫌弃过后,自己伸手抱住她,摸摸通红的小脸,口中威胁道:“不听话就接着憋,要是不小心憋过去了,就是你福薄。”

她的动作温柔极了,言辞间眼中蕴着一抹笑,眉眼如画,耐心十足。

溧阳见状,喉咙干涩得厉害,或许关爱与血脉并无关系,与人有关。她看着温馨的场面,徐徐退出去卧房,站在院内,冷风激得心间跌宕,她深吸一口气,抬脚离开。

她房内的人睡了醒,醒来又睡,没什么精神,又不爱看书,窝在榻上玩着匕首。小脸苍白,唇角微抿,似染过水泽,无一分血色。

溧阳风尘仆仆,入屋后婢女伺候换下染了男人气味的外裳,又换上柔软的春衫,榻上人懒懒地抬首,并不言语。

“你不舒服吗?”溧阳走近前,见她脸色发白,未完的话几乎断了喉咙里,“水土不服?”

裴琛摇首,避开她探来的手腕,眉眼间的病弱似重了几分,溧阳的担忧显露面上,“难受得厉害?”

“没有,有些晕眩罢了,约莫着犯病了,我不大清楚这副身子犯病的什么样的。”裴琛语气寻常,面前人冰清般的玉色面容,眉心微皱间添了几分文弱,谪仙似的人物让人难以移目。

她不让碰,溧阳哪里会放心,再度抬手去摸摸,不知是自己心里作用还是真实,感觉出她额头温度有些烫。

裴琛躺了半日,愈发无力,发髻微乱,溧阳以手为梳替她束发,口中说道:“你好好休息几日,养着为好,外间有我,府内的事有夫人,你不要操心了。”

溧阳心神不宁,屋内寂静几许,灯火重影,听她心口十分烦躁,心中如何,面上纹丝不动。

婢女们摆膳,厨娘是京城跟来的,与家中口味无异,都是两人爱吃的菜色。

狗儿在地上转悠。

裴琛喝了碗汤,询问郑州内的事情,溧阳只道很好,再不肯多说。

裴琛追问,她说道:“我若郑州的事情都处理不得,我还是你心目中的长公主吗?”

“是啊,你处理这些事情最为上手。”裴琛听她口吻冷了几分,也不再问了,殿下是殿下,遇到难处不会轻易折服。

晚膳后,裴琛吃了青莞临行前配制的药,药丸入口,面色好了几分。溧阳走了,初来郑州,不可掉以轻心。

裴琛一人独睡。

溧阳悄然来到郑州粮仓,若发生水患,粮仓是重中之重。粮仓是禁地,寻常人不可靠近,她是新来的官员,无甚根基。

她的话自然无人可听,三月里,百花绽开,晚间气候好了些许,没有那么冷,冷风拂面,有提神之用。

她绕过其他官员,一人独自前来,没想过今夜会善了。

僵持须臾,别架与长史赶来,两人是副手,对视一眼后,大周第一任郑州刺史便是女官。他们不敢小觑,想要将人劝回。

溧阳自然不会听,令人直接撞门,两人惶恐跪地,溧阳不予理会,忽见一队兵马赶来。

郑州内有守军,军政分制,前一任刺史无故死在上任途中,是意外还是蓄意为之,眼下都不重要了。

驻军指挥使是一位三十岁的男人,甲胄逼人,络腮胡子显出几分杀气。溧阳长身玉立于火光下,一袭黑袍,肩绣凤凰。大周规制不同,公主乃是凤,可用凤凰锦绣袍服。

遇凤则知公主驾临,凤凰羽翼展露锦绣华光,指挥使遇见凤凰,略微慌神,下马行礼。溧阳转身望向她,“孤来此不过一盏茶时间,指挥使从营地赶来的速度俨然竟然这么快。”

“臣郑州驻军指挥使白延见过溧阳公主殿下。”白延弯下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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