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裘怡被拍得一脸莫名其妙,她哪儿说错了?
“行了,事儿说完了,你也该回去了。”裘怫瞅着她一头雾水的模样儿就想叹气,推着裘怡出门。
裘怡扒着门不肯走,道:“二姐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我还没说完呢,赵二公子还说,大表哥的婚事恐怕要生变,伯府这回是真收不了场了。”
裘怫推着她的手顿时就是一顿,皱起眉,道:“不是婚期推后吗?”
原本苏伯勤的婚期,就该在下个月里,只是太夫人去得太突然,苏伯勤作为嫡长孙肯定是要守足了孝,婚期只有推后。可听裘怡这话,竟不是婚期推后,而是婚约作废了。
裘怡总算又挤回了屋里,坐下来喝茶润喉,然后才道:“说是李家姑娘死活不肯嫁,拿了伯夫人说事儿,说什么她今日能打残侄女,明日就能害了儿媳妇的性命去,这等狠毒的婆婆,她是万不敢要的。宁远侯夫人本来就不大喜欢这门亲事,都是宁远侯做的主她才不得不应,如今有了这大好的借口,她就撺掇着宁远侯退婚,宁远侯有点拉不下面子,但如今看着伯府里一团乱,大舅舅连几个弟弟都压制不住,好像已经动摇了,估摸着这几日里,就要正式登门退亲了。”
裘怫沉默了半晌,才幽幽道:“赵二公子倒是真挺上心,打听得这么细。”
连宁远侯的动静都探听到了,可谓是事无俱细,方方面面都上心。
裘怡:“……”
半晌,裘家三姑娘才吃吃的道:“所以我说赵二公子人还不错,真挺热心的。”
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赵家二公子好像热心得有点过头了,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感到了阵阵心虚。
“这事儿我会跟长姐说的。”裘怫见这缺心眼儿的妹妹终于开了窍,才慢慢的继续道,“那位赵二公子,你还是离远些,咱们家如今的情形……你得明白,他毕竟是宗室。”
如今裘怡的名声,已经受到了她的拖累,一旦她再跟赵词往来的事被人瞧了去,再传扬开来,只怕事情就会变得更糟糕。不管赵词这么热心,是看在郑秀的面子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裘怡都要谨言慎行。
“我……我知道了,以后就是遇着了,我再不理他。”裘怡也不蠢,裘怫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她哪有不明白的,不顾别的,她也要顾着自己的名声,“只是二姐啊,这事儿你就别跟长姐说了。”
二姐教训起人来,不见刀不见血只会教人痛,长姐教训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比老和尚念经还烦人。裘怡一点也不想被长姐教训,情愿痛一时,不愿烦一世。
裘怫淡淡道:“赵二公子这么热心,帮了你的忙,咱们总是要谢他的,你不便出面,昆哥儿年纪又小,也只有请姐夫出面致谢。”
要请陆晔出面,又怎么可能不让裘慎知道。
裘怡顿时蔫了,怏怏的告辞离去,这会儿就是裘怫硬要留她,她也没心情再留了。
不确定裘慎什么时候能来流香庵,裘怫直接写了封信,让葛覃送去了承恩侯府。致谢什么的,只是借口,要紧的,她希望陆晔能打听出,赵词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裘家已经经不起风浪了,太子那边正在发力替她清洗污名,万不能让赵词再插一脚,把事情变得更复杂。
裘慎收到信,果然非常重视,她和裘怫是一个看法,绝不能让赵词再插一脚,忙便就去寻了陆晔。
陆晔也是纳闷儿,道:“赵词的风评一向极好,并不是个会乱来的纨绔,他没事儿对裘家的事情那么热心做什么?”
于是挑了个不错的日子,约了赵词去群玉楼一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