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燕顿时被噎得好像被石头堵住了喉咙,进气不得,出气不得,半晌才怒火万丈道:“什么几巴掌打出来,她打的是我带去的婆子,还说什么书香门第,就教出个市井泼妇来?我呸!”
杜微微淡然道:“那你为何不打回去?分明你带的人多啊。”
刘玉燕顿时又语塞,她总不能说她当时被裘家姐儿俩的气势给吓住了吧,这话要是说出来,她真不用做人了,里子面子全丢光。
“总之呢,这事儿我已经交待下去了,谁都不让提起,算是替你找回了脸面,刘姑娘你也听我一句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你身边的人嘴巴都管好了,对外只说是误会,你不过是与裘家姑娘在茶轩里玩儿击掌传花的游戏,是旁人不知所以误传了,别让你身边的人说漏了嘴,这事若是闹大了,相信我,最丢脸的那个,不会是别人。”杜微微半是威胁,半是劝告的道。
刘玉燕顿时冷笑,道:“杜姑娘你一向风头鼎盛,没想到如此胆小怕事,这事儿闹大了又如何,我有祖母护着,宫里头还有太后撑腰,我怕什么,不过是下人挨了她裘二几巴掌,闹大了正好,让太后瞧瞧,郑表哥要娶的是个什么泼妇,我看这亲事还能不能成。”
她正巴不得闹大呢。
杜微微抚额,果然,她就知道刘玉燕肯定是想闹大,幸亏她当机立断把人截在了金慧园里,否则让刘玉燕闹将出去,这事儿就没有赢家了。
“你这是在打太后的脸。京中盛传,贞静夫人能得太后懿旨恩封,就是母凭女贵,你闹上这一出,是明晃晃的说太后看走了眼?刘玉燕,打了太后的脸,你确定太后会给你撑腰?太后若问罪于你,你确定老太君能护得住你?”杜微微很不客气的嘲讽,她其实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奈何以刘玉燕的脑子,她不说明白点,只怕是听不懂这里头的厉害关系。
刘玉燕顿时瞠目结舌。
便在这时候,丫环进来禀报,杜夫人、裘夫人和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来了。
杜微微心知这是母亲收到了消息,她还要赶着过去解释,再也无心和刘玉燕纠缠,缓缓起身,道:“刘姑娘仔细想想吧,老太君虽然宠你,但太后更宠荣国公,你今日挑衅了裘二姑娘,只消荣国公一句话,恐怕老太君也保不住你。凉国公府里,等着看你倒霉的人,我是不知道有没有,但你自个儿心里一定清楚,可别为了一时冲动,倒教旁人趁心如意了。”
撂下这句话,杜微微就去迎杜夫人等人去了,只留下刘玉燕一个人在那里,脸色时青时白,好半晌才恨恨的一跺脚,把跟着自己的一众丫环婆仆都招了来,恶狠狠的道:“今日这事儿,你们都把嘴给我闭好了,漏出去一丝半句,我活扒了你们的皮。”
杜微微的话到底让她听进了耳朵里,今天在裘怫跟前,她虽没讨着好,但也不算吃了大亏,杜微微还肯出面替她周全圆场,总归是保住了她的面子,可若依她的心思把事情闹大了,得罪杜微微不说,还教府里头那些个瞧不得她的姐妹看了她的笑话,这笔帐,该怎么算,她心里头还是明白的,纵然是再不甘愿,也只能就此罢休。
郑秀和陆晔又一次进了金慧园,只是这回却不是擅自闯入了,而是跟在杜夫人和苏氏的后面,光明正大的踏入了金慧园,旁边还有杜家次子杜文卓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