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怫答应了。
不大一会儿,便有人在车外道:“敢问可是裘二姑娘?”
是个男声,裘怫愣了一下,却听那人又道:“小人是荣国公府的,我家国公爷方从庄子上回来,路经此地,听闻裘二姑娘的马车困在此地,国公爷愿送姑娘返家,还请姑娘移步。”
怎么又是他?裘怫忍下嘴角抽动的冲动,道:“国公爷的好意心领,只不必了,我在等卫家姐姐的马车,想来也快到了。”
那人却道:“哪个卫家?想是姑娘弄错了,我等一路行来,路上不曾见过别家马车。”
难道卫府的马车果然没从这条路走?裘怫觉得,这辈子她都没有比今天更倒霉的了。
“实不必劳烦国公爷,我们去流香庵借宿就……”
“二姑娘可是觉得我的马车上有刺,坐不得?”郑秀的声音传了过来,没听到脚步声,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裘怫心里跳了一下,不好意思道:“男女有别……”
“我骑马,二姑娘可还觉得有什么不便?”郑秀又道。
裘怫憋了半晌,终于道:“没有。”
堂堂国公爷,都委屈到这份儿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再拒绝,就是得罪人了。
抱好暖炉,裹好斗篷,裘怫下了车,却没有看到郑秀,想来是因为她刚才那句话所以回避了,只有一个管事打扮的人站在一边,也是垂手伏首,眼都不抬的。天黑看不清环境,不过荣国公府的马车上悬着四盏式样精巧别致的气死风灯,在夜色中特别的醒目,所以裘怫抬头看到了马车所在。
人都下车了,自然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何况外头还冷,裘怫抬脚就往荣国公府的马车走去,葛覃搀扶着她,静女则将她们带来的各种杂物都包好,抱在怀里跟着。
主仆都上了荣国府的马车,郑秀的声音才又在车外响了起来。
“二姑娘,车内有热茶点心,你可以随意取用。”
“好。”
裘怫应了一声,将眼一扫,便见车厢后壁上有道暗门。
静女上前打开暗门,却是单独隔开的一个小间,摆了和卫萱用来温酒的一样的红泥小火炉,上面热着水,正好是刚刚沸起的样子,旁边则有个食盒,静女将炉火盖住,以免水被烧干,然后提起食盒,摆在裘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