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一屋子主子的面,西院杂役花好和月圆将昨日傍晚亲眼看到陶林林谋杀大公子的过程说了一遍。令众人听得心惊胆颤,没想到南院的一个婢女,竟然生出如此歹毒的恶念。
可是于氏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往堂中一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愤怒恳求,一口咬定陶林林不可能这种胆量,必定是受了人的指使。
这一矛头当场就指向了南院的主子霍玿延。
还没等霍玿延做出反应,王妃拍案而起,指着于氏怒道:“大胆于氏,就凭两个丫鬟,竟敢恶告镇边王府的世子爷,你好大的胆子!”
于氏不为所动,爬上前去抱住王妃的腿,“王妃姐姐,求王妃姐姐饶命。奴婢保证往后不争不抢,也不让孩子们多拿王府的一分一毫。只求王妃姐姐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求您了王妃。”
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有料到于氏来这一出。直接认定了是世子爷要害死他儿子。要害整个西院的人。
王妃恨得咬牙切齿,老夫人眯着眼看这一出戏心都凉了,那边镇边王已经无法再端座,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最不为之所动的就是霍玿延,对这一切他似乎有心理准备。在看到花好和月圆被推进来时他就料想这一次不是陶林林的劫,而是他南院的劫。
西院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南院覆灭。
——呵,覆灭!于氏啊于氏,你可千万把算盘打好了,别到最后棋差一步,全盘皆输!
镇边王亲自走到花好和月圆的面前,质问她们刚才说的话是不是被人逼的。花好和月圆拼命摇头,咬定是她们亲眼所见。
“那你们有没有听到陶林林说过什么话,比如受谁指使?”
花好和月圆互看一眼,又悄悄想去看于氏,但突然收到霍玿延的目光,将两人吓退了,赶紧对镇边王摇头说并没有听到类似的话。
“王爷,这件事情关乎南院和西院,切不能大意。更不能仅凭着两个小丫头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此事跟延儿有关。”老夫人先发了话。在看到于氏如此逼迫王妃的时候,老人家看尽岁月的双眼似乎也看透了什么。
“是啊王爷,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怪罪到南院的头上。务必细查,难保不是这两个丫鬟在做伪证。”王妃已经懒得理叫嚷的于氏,只当脚下多了一只狗。
“够了!”镇边王喝止一声,扫视过一圈屋子里的人,最后把目光放到一直未说话的儿子身上去。“延儿,你是南院的主人,父王只想听你一句实话,究竟你有没有做过暗害你大哥的事?”
霍玿延用手帕捂着嘴连咳三声,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那弱弱的样子,看上去好似随时都会昏倒一样。老夫人和王妃看了甚是心疼。
他并未急着回答,而是说道:“绕来绕去,终于没有陶林林的事情了。我很高兴西院能将这件事情顺理成章的压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