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已经二十有六的慕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若他是个少年此时应当红透双颊的望着我。大概是自小便习惯了金戈铁马的疆场,风月场上的经验严重不足,所以一见我低着头,便把我揉在怀里,沉声道:“不许抬头。”
他大抵是脸红了,自从我显出真身后慕白瞅我的神情就越发莫测。难道,慕白神君是个重口?我颇尴尬的咳了一嗓子,觉得应当尽几分女配的责任,道:“慕白,我也喜欢你。真好。你从没对我说过这些话。慕白,你多说几句。”
他把手按在我的头上不让我抬头,将唇贴在我耳朵上,一声声的唤我的名字,“玉颜,慕白喜欢你。凡人一生不过尔尔几十年,于你这无尽生命或许是个拖累,但我不求别的只求这一世能得你陪伴。”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一阵酥痒,我忒没出息的脸红了。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余光瞥见湖面上漂来一叶画舫,看雕栏装饰便知是贵家女子赏夜。画舫上挂了两只红灯笼,一只染着烛火另一只却是暗的,这是先前司命定下的暗号。唔,我心惊胆战了许久的女配生涯终是要开始了。
我推了一把慕白,他拉我起来,撇开脸不敢看我,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十分的暖,我忽然生出几分不舍,不舍这样暖的一双手去暖另一个人。
反握住慕白,同他道:“以后只许你牵我的手,不能牵旁人。阿娘酿了圆子等咱们呢,回府吧。”就算此生是戏一场,我也不愿意把你让出去。
事实证明,司命的命簿是一个怎样强大的存在,即使我这双脚是往前踏出去的,脚下却仍然一空,落下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