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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挨打(2 / 2)

结果就让他看到年春花、李秀琴两个人怪怪的,生产队上上下下都得鸡瘟,年春花、李秀琴却一点也不悲伤,反而像是心里有底似的带着点高兴,和俯瞰众生的意味。

听说要扑杀病鸡后,她们才慌乱起来。

刘添才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

他捏着喇叭的手都鼓起青筋,一股邪火直冲脑门,直接拿起大喇叭:“静一静,静一静。”

大会堂稍微安静一些,刘添才浓眉一蹙,语重心长地道:“咱们做这个决定,也是没办法的事,鸡瘟如果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队员们仍然哭丧着脸,任你好说歹说,他们只要自己的鸡。

刘添才又继续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在这里我也要提醒极个别人,哪怕你家的鸡暂时没有得病,也不要太高兴,不顾其余队员的感受,不要做影响团结的事情!”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大家的鸡病了,交不出足够多的统购鸡,生产队的任务完不成,你以为你能撇开生产队,独善其身?个人的安危和集体的安危向来是联在一起的,不要会错了意。”刘添才怒冲冲地说完这句话,喇叭扩开音量,震荡在大会堂。

鹰一样的目光直击年春花、李秀琴二人。

年春花、李秀琴二人可从来没见过队长这样冰冷的目光,跟一点不顾念乡里乡亲的情分一样,泼皮如年春花也心里一抖。

她都不敢和队长对视,同时也犯了迷糊,咋听队长的意思,队里其余人倒霉,她也要跟着倒霉呢?

她不是有福吗?和那些没福的泥腿子怎么能一样呢?

年春花完全忘了,现在是年代好,要在特殊时候,生产队交不齐统购鸡的任务,只能从有鸡的人家抓。

集体和个人,向来是连着的。集体不好了,个人再好也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随着刘添才的话落下,早有坐年春花、李秀琴附近的队员们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

她们两人在瞎高兴什么?

刚才那个和年春花吵架的妇女重重朝年春花呸了一声,其余人没那么过火,却也膈应得慌,立刻拉开自己的座位,和这二人保持距离。

花婶儿含着恨:“年春花是记得那天和我吵架,看我倒霉了她高兴。”

花婶儿直勾勾看向年春花:“春花儿,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场病凶得很,你家的鸡现在没得病,你敢保证一直不得病?你能一直高兴下去?”

花婶儿就不信了,老天爷真的瞎了眼?

年春花被戳穿心思,本来想昂着脖子说自己家的鸡就是不会生病,谁叫她有福呢?

可是,环顾四周,大家的怒气都达到了一定地步,年春花莫名害怕地咽了口口水,她有种感觉,她要是再炫耀自己的福气,失去理智的队员们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年春花只能不说话,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李秀琴更是像个欺软怕硬的鹌鹑儿,也不嘚瑟了,缩着脖子乖乖跟在婆婆身边。

刘添才仍然坚持做动员:“发生这种事情,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灾难面前,断腕求生是我们不得已的选择。那些鸡,如若不扑杀,也会慢慢地死。”

有妇女忍不住,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

那是她侍弄了这么久的鸡,看得比自己的命根子还重要。

“队长,可以暂时不杀病鸡吗?那些鸡说不定还能活?我们把病鸡隔离起来,不会传染出去的。”

刘添才也看向钟大夫,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想扑杀鸡?

刘添才家的鸡也在扑杀之列。

钟大夫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苦笑一声,这个恶人还是得他来做:“不行,就现在的条件来说,得鸡瘟的鸡基本都活不过三天,哪怕是条件好的养殖场,也无一例外,放弃得了鸡瘟的鸡。”

“咱们不能因小失大。”

队员们都苦着脸,对这个决定无可奈何,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队长他们。

陈容芳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下面,哪怕婆婆年春花出丑,陈容芳也没心思去看。

现在,本有些麻木的陈容芳忽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站起来:“队长,钟医生,我家那只得了鸡瘟的鸡还没死。”

大会堂一下静了下来,陈容芳不是爱出风头的性子,大家虽然不了解状况,仍然凝神听她说话。

钟大夫最清楚陈容芳说的是什么,扶了把黑框眼镜:“你家那只鸡在七天前就得了鸡瘟,现在还没死?”

“嗯。”陈容芳道:“我就是照钟大夫你说的,每天都给它喂阿莫西林和牛黄解毒片的水,每天至少喂五次,我担心消毒不彻底,还会沾着酒精,细细给那些鸡擦拭眼周、羽毛这些地方。”

大家都咋舌,陈容芳这照顾也太精细了点,她们养了一辈子的鸡,也打心眼里爱这些家禽,但从没做到陈容芳这么细致过。

关键是,这样精细,有用吗?

钟大夫听完,沉思着点点头:“得鸡瘟后,可以多用抗生素抗菌,牛黄解毒片则是抑制病毒。得鸡瘟的鸡身体会发热,用酒精擦拭既是消毒,又能散邪热。你一天擦多少次?”

陈容芳有些局促:“基本半小时就一次。”

半小时一次,陈容芳家有二十多只鸡,她这是一天都没有休息的时候。

队员们拿眼瞧陈容芳,她瘦了一大圈,这是燃烧自己的健康,全力救治那只鸡呢。

陈容芳道:“队长、钟大夫,我就是个普通妇女,但我家那只鸡真的没死,我想,钟大夫说的养殖场碰见鸡得鸡瘟,都会直接杀,会不会有养殖场养殖密度过高,无法投入过多人力的关系?但对我们来说,这些家禽是我们一年大半的收入,我们付出再多人力成本,都心甘情愿。”

所有人眼中都燃起渴望,按她们的心来说,她们多恨不得得病的是自己,不要是自家的鸡啊。

钟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毕竟鸡瘟还有百分之十多的存活率。

可是答应这件事,是要担责任的。

钟大夫苦笑着摇头:“你的照顾是很精细,但也只能拖延时间,鸡瘟太棘手了,到了该死的时候,那只鸡一样会死,不如早点扑杀。”

“钟大夫、队长,再给我们几天时间试试吧。”

队员们哀求,哪怕只有点微茫的希望,他们也不想放弃。

“鸡瘟不是还有百分之十多的存活率吗?您就让我们试几天,把那十多的存活率保住,也比立刻全杀了好啊。”

“养殖场得了鸡瘟,也不是立刻全部扑杀,队长,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刘添才顶着莫大的压力,伸手在脸上用力搓了搓,生产队闹了几天鸡瘟,他就几天没睡好觉,一双眼熬得通红。

“好,我给你们争取时间!”刘添才想开了,咬着牙答应下来。

不说队员们如何高兴,钟大夫最先提醒他:“队长,这可是要担责任的。”

现在把病鸡扑杀了,一了百了,啥罪责也不用担,反正这算是天灾。

虽然无情了些,可在天灾面前,个人只能尽力保全自身。

刘添才朝钟大夫摆摆手,他想开了,小时候家里穷,刘添才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最知道那些鸡对农民的帮助。刘添才的奶奶死,就是因为一只鸡掉水池里了,奶奶心痛去打捞,溺死在水池里。

刘添才红着眼睛:“三天,我最多给你们争取三天时间。”

他要顶住公社的压力,其他生产队队长的压力。

刘添才转头看向钟大夫,握住他的手:“礼跃,怎么做好病鸡的隔离、防止污染外泄,就都压在你的身上了。”

钟大夫啥也不说了,重重回握刘添才。

这是个好队长,为了队员们,把前途都压上了,他只能鞠躬尽瘁全力回报。

刘添才红着眼看向队员们:“今后三天,由钟大夫主持卫生工作,大家都要配合。陈容芳,你配合钟大夫的工作。”

年春花张了张嘴,本来想说至少别选那么个没福的陈容芳帮忙啊,可她刚一张嘴,就被几双视线恶狠狠瞪了回来。

那视线明晃晃的,摆明了写着:年春花,你别捣乱!

年春花赶紧闭嘴,屁都不敢放一个。

刘添才单单把陈容芳点出来,就是认可了陈容芳的能力。

陈容芳家的鸡得了病,还没死,就说明陈容芳在某方面很有可取之处。

队员们对队长这个决定心服口服,刚才要不是陈容芳站出来,也争取不到这三天时间。

刘添才、钟大夫有条不紊地把每个人应该做的事都安排下去,在他们的安排中,大部分队员都有自己担任的职责,尤其是陈容芳更是重中之重。

所有队员也都聚精会神听着,他们不傻,陈容芳冒着风险站起来提议、队长冒着风险给三天时间,如果做不好这个事儿,生产队被怪罪,到时候陈容芳、队长首当其冲。

灾难面前,所有人众志成城地拧成一股绳。

年春花、李秀琴两个人坐在大会堂中央,莫名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李秀琴看着那些人泛红的双眼,心里也怕,凑近了婆婆:“妈,咱家的鸡真不会得鸡瘟吗?”

年春花白了她一眼:“福团的福气你又不是没看到,福团来之前,你一辈子哪儿有过这种好事儿?”

李秀琴被吼得讷讷点头。

年春花别过脸去,瞅着在人群中的陈容芳就来气。

年春花真是不明白了,陈容芳一个媳妇,上辈子不过是个保姆,现在咋配出这么大的风头?

陈容芳被围在大家中间,那身旧扑扑的蓝上衣都显得熨帖不少,跟多金贵似的,和大家讲这几天自己是怎么做的,钟大夫在一旁整理借鉴,予以补充。

一会儿还要实地去看。

年春花心里堵得慌,陈容芳一个保姆,论福气比不上她,咋配和队长、钟大夫这些人一起谈天说地呢?

咋还显得多能干似的呢?

上辈子,这场鸡瘟最先死完的就是陈容芳的鸡。

陈容芳死完了鸡,在大会堂几次哭晕过去,被年春花好一顿数落这就是你没福、你不养福团的报应。陈容芳当场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一会儿嘴里念着是家里太难了,不是故意不养,一会儿念叨着老天爷我没有得罪你啊。

这次过后,陈容芳的眼睛就被哭得不好了。

这辈子,陈容芳的鸡凭什么活下来,还得到队长的看重呢?

年春花抓心挠肝地想,终于明白了。

要是陈容芳、刘添才他们干不成这个事儿,陈容芳和刘添才都要被惩罚,现在出的风头都会变成丢人现眼。

到时候,再由福团解决这个事儿,队上的人自然就知道谁才是真的有福。

巴结着福团,大家才能有好日子过。

年春花想着未来发生的好事儿,抿唇畅快地笑了,这一笑都还没来得及彻底咧开牙花子呢,年春花就被迎面而来的鞋底拍了个满脸。

那鞋底上还隐隐沾着泥土、青草和鸡屎的味道。

年春花双手颤抖着把脸上的鞋底扯下来,还没来得及定睛看是谁打她,一道灰蓝色的影子迅速扑过来,揪着年春花的头发扭打起来。

花婶儿骑在年春花身上,拿臭鞋底拍她的嘴:“我让你笑我的鸡死了!我让你笑我们倒霉!我让你笑不出来!”

花婶儿的鸡死的时候,她心痛极了。

结果就听见年春花拿着这个事儿教育李秀琴:“看看,她的鸡为啥死得这么早?就是因为她没得福,那鸡都长大了,再有几天能卖钱了,她就是享受不了那种福气。”

后面还夹杂着年春花絮叨的:“咱家有福,福团给咱家带来了大福气,咱家要珍惜,巴着福气一辈子不愁”之类的话。

花婶儿心底当时就结上仇了,现在见着年春花死性不改在这儿高兴,花婶儿也就跟着没了理智。

花婶儿和年春花本来力气差不多,可花婶儿率先发难,占了先机,年春花一个不注意,被扇了好几大嘴巴子。

她冤啊。

她刚才是在高兴陈容芳以后会遇到的倒霉事儿,和你花婶儿有啥关系?

她比窦娥还冤。

年春花扯开嗓子骂:“李秀琴,你是死了吗?不知道来拦着啊?”扯开嗓子时又呛进去不少臭泥。

李秀琴这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想上来拦,几个年轻媳妇儿半劝半拉地阻止着她:“秀琴,你就别去了,你看你婆婆不是没吃亏吗?一会儿你上了后,花婶儿家人也要来打,这一方添一个人,不就闹大了吗?”

“队长都懒得理你们了,你们再闹大,谁都帮不了你们。”

几个年纪大点儿的婶也跑去拉架,但暗地里制着年春花多些。

等年春花和花婶儿好不容易被分开,年春花呸呸呸地吐出嘴里的泥。

大家纷纷劝:“都是乡里乡亲的,平时有点儿拌嘴也就算了,好好说嘛,不要动手。”

“春花儿,你也是,大家一个队的,别人的鸡死了你在那高兴,你这不是讨打吗?”

年春花想说点什么,一张嘴,满嘴都是鞋底的臭泥,她差点捂着嘴吐出来,就想叫自己的儿子来给自己做主,可一看,花婶的儿子女儿儿媳全都在不远处,对自己虎视眈眈呢。

反而是自家那几个儿子儿媳,像是矮了人一截一样。

年春花家的几个儿子儿媳也怕惹了众怒,自己妈确实过分了,打架凭的就是一口气,现在他们不占理,当然不敢怎样。

年春花只能算了,这满鼻满嘴的臭味,只能放了句你等着的狠话,使唤儿媳妇们:“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还不把我扶回去用艾草叶好好熏熏?被鞋底打了是要沾霉的!我说今天早上咋有乌鸦叫呢……”

没有人比重生的年春花更懂福气有多重要。

她在媳妇的搀扶下,脚不沾地回去除霉。

大会堂不少人讽刺地摇头,这年春花,连为啥被打都不清楚,出了事儿不是想着原因,而是想着迷信,也是个奇人。

当年破四旧,咋就漏了她呢?

另一边,楚枫楚深也没闲着。

开会的时候,他们一直扒在门外偷听,也知道现在全队的鸡都只有三天时间。

楚枫楚深在田坎上快跑,楚深气喘吁吁:“妹妹,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生产队的借阅室。”

金色的热浪中,楚枫扎起的小辫儿一上一下,明亮双眼中满是坚毅。

这次生产队的鸡瘟来得怪,传染性那么强、死亡率那么高,确实像是最严重的那一种鸡瘟。

可如果真是那种鸡瘟,楚枫她们家那只鸡绝对撑不过七天。

福团也不可能轻易拿着神奇植物就能解决这次鸡瘟,从楚枫她们能躲掉蛇咬就能看出来,福气文再怎么彰显福团的福气,也会遵循一点基本规则。

所以,楚枫猜测,这次鸡瘟来得有点特殊。

“妹妹,去借阅室干嘛?我们又不认字。”楚深追着楚枫,妹妹跑得真快啊。

“爸爸认字,钟大夫也认字,借阅室的老师也认字。”楚枫道。

借阅室的秦老师,是曾经下乡的一批知青。在楚枫的记忆里,秦老师后来成了生物领域的教授,学识广博。

当然,在福气文中,秦老师也非常喜欢福团,在福团的小学时期,秦老师就给了她许多帮助,比如教福团英语,让福团走在起跑线前面。

楚枫可不在意秦老师喜欢谁,她只想保住家里、宋二婶、花婶她们家里的鸡别死。

福团的福气不会庇佑她们。

花婶那天晚上的确和年春花吵了架,宋二婶更是直言不信福气,但无论怎样,吵几句嘴,罪不至此,不至于沦落到家里的鸡都要死光的地步。

借阅室只是一间矮矮小小的房子,从外看去,甚至有些破旧,大门上的黄漆裂开几条无伤大雅的裂缝。

楚枫、楚深敲门:“秦老师,我们来借书。”

里面的男音沉沉道:“进来。”

楚枫推开门,门里面,秦老师穿着短打上衣,戴着一副眼睛,正在伏案看书,袖子边、裤腿边都是劳作后的泥土。

福团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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