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再饮一杯。”“我要你喂我。”刘建的舌头有些大,眼睛红红的,冒着色迷迷的贼光。“妾身不是在喂太子殿下么”胡成光笑嘻嘻的说道,向刘建靠近了些,方便刘建伸入她衣襟的手活动。“我要你用嘴喂我。”刘建嘻嘻的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半天,才点到胡成光殷红的唇上。胡成光低下头,吃吃的笑着。胡应咳了一声,端着酒杯,挪开了眼神。胡成光端起酒杯,浅浅的呷了一口,凑到刘建面前。刘建哈哈大笑,张开双臂,将胡成光搂在怀中,嘴就凑了上去。“太子殿下”一个声音打破了堂上的旖旎,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军官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站在堂中。两名甲士手按长剑,护在他的身后,将追上来的胡家奴仆推得东倒西歪。刘建勃然大怒,松开胡成光站了起来,一脚将面前的案几踢飞,戟指大骂。“涂虎,瞎了你的狗眼,敢在本太子面前无礼就算是郑当时来,他也不敢如此。”来人正是国相府都尉,郑当时的贴身亲卫涂虎。听到刘建直呼郑当时的名字,涂虎也怒了,沉声道:“太子殿下,有人将你给告了,请太子殿下到国相府走一趟,听候问询。”“告我谁敢告我”刘建更加恼怒,抽出腰间的长剑,乱挥乱舞。涂虎一伸手,握住了刘建的手腕,轻轻一扭,就将刘建的长剑给缴了。他顺手将剑插回刘建的剑鞘,轻轻一推,将刘建推到两个随从面前,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胡应一眼。“敢告太子殿下,告你的人叫梁啸。”“梁啸”刘建一惊,酒醒了一半。“他还没死”“太子殿下很希望他死么”涂虎浓眉一挑,笑嘻嘻的问道。“呃”刘建自知失言,连忙捂住了嘴巴。他面色煞白,惊慌失措地看了胡应一眼。胡应也非常吃惊,站了起来,却不敢上前说话。梁啸还没死,而且到国相府告了刘建一状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么说,冯疾肯定是扑空了,他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到国相府去搜人啊。就在胡应暗叫不妙的时候,涂虎迈步走了上来。“胡君,梁啸还说了,令郎胡来是他杀的,他的侍妾李蓉清只是被他利用,并非主谋。国相命我带李蓉清回去问话,还请胡君将李蓉清交给我。此外,你府中的门客冯疾涉嫌杀人,也要跟我回国相府。”胡应的脑子嗡的一声。穷狠穷狠,穷人真是狠啊。这梁啸不仅将太子刘建告了,还将他胡家一锅端了。真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刘建被荼虎半扶半拖的带进了国相府,来到堂上。堂上只有郑当时。听到刘建的声音,郑当时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示意他入座。刘建正准备坐下,却看到席上有一滩鲜血。“这”“这是梁啸的血。”郑当时微微一笑。“他受了重伤,也许很快就要死了。”“那可太好了。”刘建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冷汗,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多谢国相。”郑当时摇摇头。“太子殿下,你别急着谢我。梁啸虽然快要死了,可是他还有朋友在城外。如果他不能活着离开江都国,他的朋友就会去长安。太子殿下,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我帮不了你啊。”刘建刚刚绽放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去长安那还得了。这件事一旦捅到天子耳中,那麻烦可就大了。朝廷的大臣天天叫着要削藩,有了这个机会,还能不对江都国下手一旦诏书下达,轻则削地,重则灭国。不管怎么说,他这个太子肯定是做不成了。“这这可怎么办”刘建慌了神,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拜倒在郑当时面前,痛哭流涕。“郑公救我,郑公救我”“那么,梁蚡究竟是怎么死的”郑当时收起了笑容,一字一句的问道。“梁蚡”刘建傻眼了,飞快地转着眼珠,想要蒙混过关。可是一看郑当时的眼神,他又没有一点信心。很显然,梁啸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郑当时,郑当时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整治一番他们父子了。这次惹祸惹大了,就算父王再宠自己,恐怕都不会回护。梁娥可是献给父王的女人啊。刘建瘫在地上,像一摊烂泥。李蓉清踉踉跄跄的走进了房间,梁媌迎了上来,一把抱住李蓉清。两人搂在一起,悲喜交加,涕泪横流。“阿母,我我没想到还能看到你们,我我不是在做梦吧”“闺女,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梁媌抹着眼泪,将李蓉清扶到榻边,让她坐下。“你的伤怎么样”“我没事,我没事。冯疾受了伤,胡家的人忙着为他疗伤,没来得及拷打我,国相府的人就来了。”李蓉清转头看着躺在榻上,睡得正香的梁啸。“阿母,你们你们怎么会在国相府”梁媌笑了。“你还是问他吧,连我都觉得像是在做梦。我原本希望请他师傅出手去救你的,没想到啸儿略施小计就进了国相府,又说动了国相,派人去胡家救你。”她看着梁啸,满脸的骄傲和自豪。“我就知道,我阿翁一定会保佑我们,保佑我的夫君的。”梁媌心中一动,看了看四周,低声对李蓉清说道:“闺女,你家原来姓什么”李蓉清一愣:“我家一直姓李,怎么了”梁媌盯着李蓉清的眼睛看了半晌,摇了摇头,笑了。“没什么,也许是我看错了。昨天晚上,我看到你父亲的碑上好像被人添了一笔,李字变成了季字。”“谁这么缺德”李蓉清勃然大怒,苍白的脸气得通红。“我阿翁都亡故了,还和他过不去”梁媌连忙劝道:“也许是哪个少年作弄,你就不要生气了,到时候改回来就是。闺女,若想不被人欺,只有富贵。你我的富贵就寄托在啸儿身上了。yz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