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整理着手中的资料,有些走神。
距离bloodyary消失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上次他和贝尔摩德试探后没多久,贝尔摩德和琴酒都离开了日本,虽然去向不明,但只要用心去查,还是能查到些许蛛丝马迹的。
美国。
两个人的目的地都是美国。
没有特别的任务,也不是追杀叛徒。
再加上那两人和黑泽奈奈子的关系,去美国的目的也不言而喻了。
bloodyary在美国。
是被组织boss喊回去的,具体要做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
安室透按耐住自己想要去美国一探究竟的想法,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去。
当然,他大可以伪装自己是好奇琴酒和贝尔摩德为什么都去了美国,为了打探情报所以跟去的美国。
虽然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符合他情报人员的身份,但是……
贝尔摩德曾经多次警告过他,不要打探bloodyary,那是组织最核心的机密,以他现在在组织的地位,还不够格知道那些。
一旦涉及到了,必定会进入那位先生的视线范围内。
也许因为其他事情被那位先生关注,是危险与机遇并存,但黑泽奈奈子这件事不一样。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是贝尔摩德隐约透露给他的警告。
他不能继续探查下去了,至少现在不行。
安室透心中越发焦虑,却只能按兵不动,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不知道那两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会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待在日本,不去探查组织的事情吧……
不可能的。
深知自己同期是个什么性格的安室透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两个家伙绝对不可能轻易放弃探查组织的事情,这样的话他还得去给这两个家伙兜底……
hiro那边好像也在打听bloodyary的事情了,他瞒不了太久。
组织的任务,公安的任务,全部都搅合在一起,堆成小山一样的文件还没有处理完。
心好累。
安室透整理完手中的文件,捏了捏眉心,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3:27
花三分钟洗漱一下,还能睡一个半小时。
不错,至少还有一个睡眠周期。
安室透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自己坐久僵硬的身体,走进洗手间,迅速地冲了一个冷水澡,刷牙洗脸一气呵成。
等他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手机上时钟的数字刚好跳到30。
完美。
安室透裸着上半身钻入被窝,规规矩矩地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时钟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走着,安室透翻了一个身,枕着自己的右手,睁开了眼睛,眼神放空地看着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睡不着。
失眠的症状其实已经伴随安室透很久了,从进入组织开始,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整整七年,没有一天是他能够安心地睡下,不用考虑明天会怎样,之后要怎样做。
他在组织里如履薄冰,不仅是要思考如何不暴露自己活下去,还要尽可能地探查组织的秘密,甚至要杀人。
他的手上沾满了血液,有可恨之人的,有无辜之人的,还有身为同伴的……
一开始他杀人的时候,还会梦见那些人,留着血泪在梦中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明明他是正义的警察,却要做出这种事情,无视法律,漠视法律。
他一宿一宿不得安眠,诸伏景光还在组织的时候,他还有一个心里依靠,等诸伏景光暴露身份,离开了组织后,安室透在组织之中就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独身行走在黑暗之中。
失眠的症状并没有好多少,只不过是从每天睡不着,变成了偶尔睡不着。
今天又是为什么睡不着?
大概是在想着她吧……
asuna
安室透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一晃七年过去,其实警校的生活在他的记忆只占据了微不足道的一粟,少年时期的爱慕确实刻骨铭心,更别说这份爱慕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埋在了心底。
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总会印象深刻,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为蔡加尼克效应。
警校时期的asuna是什么样的呢?
已经有点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个时候的她,认真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