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抓着三木的手就摸向大白的翅膀。
这让屋里三木的亲爹差点蹦起来,哎哟,他的蠢儿子哟,秦家的鹅只有在秦家人面前才乖顺的,对外人狠得狠。
三木亲爹不忍心看到自己儿子被啄的惨样,干脆紧闭上了眼睛,结果并没有听到儿子的惨叫,反而听到了儿子开心的笑声。
睁眼,三木的亲爹贼眉鼠眼看了过去。
儿子不仅没有被啄,秦家两只鹅还很乖顺的被摸羽毛。
“你呀,就是想多了,秦家的鹅有灵性,不会伤害心地善良的人。”三木亲娘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笑话了自家男人,她就对三木的安危不担心。
因为她相信楚楚肯定能管着自家的鹅。
“这两只鹅看着确实挺有灵性。”三木亲爹被媳妇说服了,然后裹上棉衣打开了门。
“你去哪?”三木娘随口问了一句。
“我出去转转,这两天都没下雪,我看看大家对上山的事是个什么态度,问问老猎人有没有上山的日子。”三木爹回了媳妇一句就出了门,路过楚楚与儿子身边,他看了看秦家的两只鹅,想起媳妇的话,手贱地摸了一把小白的翅膀。
“啊啊啊啊啊——”
“啊——救命啊——”
随着两只鹅啊啊啊的不满叫声,三木爹被追得哭爹喊娘。
这一幕不仅惊住了一无所知的楚楚与三木,也惊到了三木娘,三木娘透过窗户看着被秦家两只鹅追赶的自家男人,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这大傻子。”
大傻子三木爹被两只鹅追了整个屯,让所有人都饱饱的看了一出笑话。
楚楚跟三木也跟在后面跑。
“楚楚,我爹不会被你家大白、小白啄吧。”三木一边跑一边担忧地问楚楚,被鹅追的是他亲爹,他还是挺关心他亲爹的安危。
“没事,大白、小白就是在家关久了,有点兴奋,它们就追追你爹,不会真啄的。”楚楚看得真切,凭他跟自家两只的鹅的相处经验,他能看出两只鹅毛脸下的开心。
“那就好,我放心了。”
三木跟他爹一样是个心大的,一听楚楚说两只鹅不会啄他爹,他立刻就相信。
甚至还兴高采烈在身后对他爹大叫道:“爹,加油跑啊。”
不知道自己被鹅遛的三木爹:……逆子啊!
“啊啊啊啊啊——”大白、小白追兴奋了,干脆扇动起两只伸开来共有一米五左右的大翅膀。
扑棱棱响,刮起地上的积雪漫天飞舞。
两只鹅进了秦家就没被剪过翅膀,两只翅膀伸开来一阵拍打,在速度的加持下两脚居然离地半飞了起来,这一飞瞬间
就超过了三木爹。
“啊!”
三木爹吓得抱紧脑袋就蹲下身子全身发抖。
整个屯里现在谁不知道秦彩云头上的头发再也长不出,那可是被秦家两只鹅啄的。
“啊——”
三木爹被吓得面色如土,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也惊呼起来。
大家的脑海里瞬间代入的也是秦彩云戴着帽子的脑袋,难道三木爹今天也要被啄秃头吗?!
“大白,小白。”楚楚的声音及时从远处响起。
两只鹅飞过三木爹就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梳理着身上的羽毛,一副悠闲的样子,这才让大家在吓一跳的同时也笑话起三木爹来。
“我说狗蛋,你这是怎么两只鹅了,怎么被两只鹅追。”
三木爹刚好就是昨天晚上第一个被家长叫小名的小伙子,今天再被鹅追,人群里,大家忍不住再次叫起他的小名来。
狗蛋没再听到鹅追击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放下抱在头上的手,然后就看到不远处悠闲一边梳理羽毛一边高傲鄙视着他的两只鹅。
吞了吞口水,狗蛋打死都不说自己手贱的事。
“爹,你怎么大白、小白了,怎么被追的?”狗蛋不想说糗事,但他儿子却没打算放过他,跑得气喘吁吁的三木终于赶到,问了一句跟大伙问他爹一模一样的话。
这个时候楚楚也赶到了,楚楚五岁,三木四岁,五岁的楚楚不仅跑不过三木,连喘息也更重,“狗……狗蛋哥,你是不是摸我家鹅了?”
他知道他家鹅脾气可大了。
狗蛋:……他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哈哈哈,我就猜到又是狗蛋的手贱惹的事,我跟你们说,狗蛋不仅仅这么一件手贱的事,小时候的狗蛋手也贱,经常摸村里的狗,一次摸到一只刚产崽的狗,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哈哈哈……”
说话的人抱着自己的肚子笑弯了腰。
“怎么着,当然是被狗追着满屯跑,跟今天一样,要不是狗主人赶到,估计狗蛋屁股上绝对少了两大块肉。”
“哈哈哈哈哈——”
乡亲们顿时都指着狗蛋大笑起来。
“还有,还有,狗蛋小时候可爱上山掏蜂蜜,每次都被蛰得一头包回来,有次更荒唐,他居然戳的是马蜂。”
乡亲们一说起狗蛋的笑话那是根本就停不下嘴,一人完,另一个人立刻就接上。
“卧槽,戳马蜂啊,这要笑死我了,没被蛰死算命大。”
有人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对,马蜂哪里有什么蜂蜜,那比脑袋还大的蜂窝一被戳破,里面所有的马蜂就冲了出来,幸好狗蛋这小子还算机灵,眼见跑不过马蜂就赶紧跳到水里避难,这才躲过一劫。”
“这可真是命大啊,马蜂蛰人是能蛰死人的。”
“可不,马蜂是真毒,狗蛋这小子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就那还能戳错,我都怀疑他是故意的,那小子当初虽然躲过被马蜂蛰的劫,却也吞了一肚子的水,差点呛死。”
“为啥?”有些半大小孩没见过,非常疑惑。
“马蜂一直在水塘上空盘旋不走,狗蛋这小子可不就只能一直在水里,但他跳进水里也没提前准备,憋不住气的时候可不就喝了不少水。”
“哈哈哈,狗蛋就是个大傻子吧。”
所有人都笑得不行。
“行了,行了,说到这就得了啊,都是一块长大的,谁的底细谁不知道,你们要是再揭我的短,我一会也不客气了。”狗蛋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难为情。
“哈哈哈哈哈——”大家善意的笑话着。
“叔,再说说,再说说呗。”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听得如痴如醉,此时见三木爹
不让人说,顿时意犹未尽地拉着身边的人纠缠着不放。
“不行,不行,不能再说了,再说一会你爹得揍你屁股。”
被抓着胳膊纠缠的男人笑话少年。
“为啥?”少年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一会狗蛋肯定要说你爹小时候掉粪坑的事,这事你爹可是捂了小半辈子,要是因你被暴露出来,你爹不揍你死。”男人乐呵呵地拍了拍少年的脑袋。
少年惊呆了:……不是,叔叔,你现在虽然没详细说,但你已经说出来了,这是要让我挨打吗。
“哈哈哈哈——”
一群逗了少年与孩子的男人们集合着去了相熟的人家。
猫冬的季节,都没什么事,精力旺盛的就喜欢窜个门,大家谈天说地打发时间,再喝个小酒,一天也就很容易过去了。
楚楚记性好,听啥都能记住。
回家就把这事学给秦清曼听了,秦清曼笑得手里的毛衣都打不了,她也没想到屯里居然有这么多好笑的事,甚至猜测那个暴露自家爹小时候掉粪坑的小孩回家一定挨了打。
确实没错,少年回家就挨了他爹一顿胖揍。
少年欲哭无泪的辩驳,“爹,你为什么不去揍说你掉粪坑的叔叔。”
男人:……他要是能揍赢至于用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出气吗!
之后几天,秦清曼带着楚楚在家安稳的过日子,楚楚偶尔出门跟着三木还有其他几个小朋友在屯里玩,日子就这么慢悠悠的过。
秦清曼没有等到卫凌回家,但却等到了屯里上山狩猎的大日子。
连续好几天非常好的晴日后,村里几个老猎人同时说后面一个星期都是天气,可以狩猎了。
得到可以进山狩猎的消息,整个靠山屯沸腾了。
所有人都准备起来。
这次妇女不再上山,上山的都是壮劳力,还是由郑安国带队,钱襄阳坐镇靠山屯。
秦清曼家这次没人上山。
半夜,秦清曼是被一阵呜呜声惊醒的。
侧耳细听,她家厅堂的门好像被什么东西挠响,呜呜声很熟悉,抓着木棍,秦清曼在门后听了好一会,最后听出叫声出自什么才震惊地拉开门。
门一开,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就冲到了她的脚下,然后咬着裤腿往上爬。
喂,你可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