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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1 / 2)

第15章

薛妖看着少女可怜兮兮地要哭,一阵头疼。

两人僵持良久,一向说一不二的薛妖显然失去耐心,冲口而出:“行,你乐意感染而死,与我何干?”

“铮”地一下收起吓人的匕首,入了鞘。

赵玉珠反倒安心了,忍着疼,手臂颤巍巍地扶着石壁想坐下歇息。

不想,薛妖趁她不备……

飞快地给了她脖子一记手刀,将少女给砍晕过去!

总算耳根子清静了。

原来,先头故意那样说,只是为了麻痹抗拒的少女,好换个法子行事而已。

赵玉珠这一昏睡就睡了两个多时辰。

待她醒转时,上药早结束了,只剩下后背火辣辣的疼,被药膏刺激的。

少女趴在这边蓑衣上,薛妖侧躺在那边蓑衣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堆,时不时噼啪作响。

在跳跃不止的火光中,赵玉珠仿佛看到了,先头薛妖是怎么用匕首割破她后背衣裳,又是怎么用指腹在她伤口上一寸寸抹匀药膏的。

赵玉珠感受着后背肌肤被他看光了、摸光了而迟来的羞耻,脸都气红了。

“混蛋,明知是名义上的假未婚夫妻,不是真的,还这般轻薄她?”赵玉珠隔着火光,恼得毫无睡意。

索性起身。

这一坐起,身上男人的披风滑落下来,是她昏厥时,薛妖怕她冷给盖上的。

“谁稀罕?”赵玉珠一把扯下,烦躁地丢弃在地上,起身就往洞外走。

但没一会,她又泄气地折返回洞,从地上捡起那件披风,嘟着嘴重新裹上。

她后背衣裳破了那么大个口子,冬日凛冽寒风呼呼地往里灌,她实在冻得受不住啊。

“混蛋!”越想越不爽的赵玉珠特意绕过火堆,来到侧躺的薛妖边,抬脚想踢他一脚。

脚都抬起来了,少女到底没胆,犹犹豫豫又缩了回去。

目□□呼呼地落在酣睡的薛妖身上好半晌,最终一扭身出了洞。

赵玉珠一走,原本闭眼的薛妖,陡地睁开双眼。

袖中的修长手指,曲了曲。

诡异的,给她涂抹过药膏的几根手指,一直有种形容不出的奇异感,两个时辰过去了也未好。

他想睡睡不着。

侧耳细听,洞外窸窸窣窣不知是什么动静,怕出意外,薛妖索性也起身去了洞外。

只见云销雨霁,朦胧月光下,赵玉珠气呼呼地靠在一株大树树干上,手背一直抹着脸,似乎在哭。

薛妖一阵头疼。

给她上药是在救她,又不是有意轻薄她。

“喂,赵玉珠,你别这么……”想不开。

赵玉珠正抹脸呢,闻声吓了一跳,忙循声望去……

然后,走近的薛妖就见到赵玉珠一张小脸干干的,压根没哭。

但诡异的是,少女竟往她漂亮小脸上抹泥巴,一张原本倾国倾城的脸顷刻间……丑得没眼看了。

“你这是作甚?”薛妖问。

“孤男寡女不安全,”赵玉珠故意气他,“变丑女了才安全。”

脸和脖子抹得脏兮兮了,你总没兴趣了吧?

薛妖脚步一顿。

这是真将他当占便宜的登徒子了?

素来君子端方的薛妖,心头猛地蹿起一股火,愤愤盯着少女,止步不再上前。

沉默一瞬,手搭在腰间佩刀上,掉头就走。

“喂,你去哪?”赵玉珠见他没回山洞,往别的林间小路越行越远,忙追上来问。

“离你远远的,免得好心当了驴肝肺又成了登徒子。”薛妖阔步朝前迈,头也不回地讽刺。

他还讽刺她?

赵玉珠气死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后背都被他看光了,也摸光了,她本来就被他占了便宜嘛!

“你违背我意愿在先,我酸你几句怎么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生气?”赵玉珠扯住他手臂,哭道。

薛妖见她飙出了泪,一阵头疼:“你还讲不讲理了?我那是在救你!”

“我不管,你违背我意愿在先,我吃了亏,你要向我赔礼!”赵玉珠哽咽着不依不饶。

薛妖:……

只感觉自己救了个祖宗。

顿了顿,他看着她湿漉漉的双眼,无奈道:“好,你说,你要我赔你什么?”

薛妖显然对这个少女没辙。

“这个……好办。”赵玉珠一下子活了过来,双眸有了光彩,“你只需将协议延长期限,多加半年,便成。”

换言之,他俩之间原本只是“半年”的假未婚夫妻,现在要延长至“一年”。

薛妖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个女人……

“中不中?”赵玉珠抬头只管要。

薛妖只觉她脑子被驴踢了,一边嫌弃被他占了便宜,一边又卯足了劲非要死磕在他身边当未婚妻。

“你就不怕,你的便宜会给我越占越多?”薛妖反问。

赵玉珠咬唇:“这是我的事,你只需回答‘中不中’。”

正在这时,林子里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还有陈南等人的呼喊声:“头儿,赵小姐……”

天降冰雹,陈南见薛妖骑的马带伤返回小木屋了,却久久不见薛妖回来,怕出事,带上未受伤的弟兄全部下山来找。

两人对峙间,陈南已举着火把策马寻来了。

赵玉珠朝薛妖狡黠地一眨眼:“我就当你同意了,可不许耍赖。”

说罢,好心情地转身,朝陈南挥手打招呼。

陈南见赵玉珠活蹦乱跳的,显然没事,但好奇她怎么一脸泥:“赵小姐,您脸上这是怎么了?”

“今夜除夕嘛,我小时候,娘亲就爱在除夕夜给我和姐姐抹上一脸泥,说是能祛邪除祟。”

赵玉珠乐呵呵地跟大家分享家里独特的习俗。

薛妖:……

那不是她防他登徒子的吗?

薛妖顿觉自己……遭遇了骗子。

还是个演技极佳的大骗子。

薛妖不爽地斜瞪赵玉珠一眼。

大力拽下陈南,夺走他的马,就疾驰而去。

从马背上被一把拽下的陈南:……

一脸懵,他们头儿方才还好端端的,怎的说变脸就变脸了?发生了什么?

赵玉珠则是捂嘴一阵偷笑。

她方才的确一直在演戏。

说实在的,她都重生归来了,哪能不务实,哪还能“被男人好心上个药,就不知好歹地又哭又跺脚,耍性子个没完”?

她只是……

今日不小心从蛇口里救了太子,太子怕是要……更缠住她不放了,忧心短短半年不够打发太子,才又摆了薛妖一道,让他将未婚妻协议延期至一年的。

不过,这也怨不得她,是薛妖先不顾她意愿,强行干下那啥的。

赵玉珠骗得心安理得。

不料,赵玉珠正捂嘴乐呵着呢,薛妖居然骑着快马去而复返,众目睽睽之下,男人探下身,二话不说,一把捞起娇俏少女的小蛮腰,就给提到了马背上。

“你要作甚?”赵玉珠落在他臂弯里惊呼。

“你不是喜欢当我未婚妻吗?作为未婚夫,我哪能当众撇下你自个跑啊,你说是不是?”薛妖搂紧了她,灼热的鼻息喷她耳畔,咬牙切齿道。

说罢,鞭打马屁股,一阵疾驰而去。

“啊……混蛋!”

山路崎岖,马背上颠簸得紧,又时不时撞上男人硬邦邦的胸膛,赵玉珠后背上的伤口历经衣料摩擦,说不出的生疼。

简直堪比受刑。

赵玉珠这回真哭出了眼泪,呜呜咽咽,咬住唇也能丝丝缕缕透出来。

薛妖沉着脸没施舍同情,一路疾驰。

好在路途不长,不过一刻钟功夫,就抵达了小木屋,结束了惩罚。

薛妖冷脸跳下马背,头也不回地大步进了屋。

留下赵玉珠花着脸、孤零零坐在马背上。

少女一脸的烂泥,经过泪水洗刷,可不成了大花脸么。

“臭薛妖,你不是人!”赵玉珠忍着疼哆嗦地爬下马背,愤愤地嘟哝。

~

小木屋的偏房里,猎户孙女趴在门缝后偷窥,望见薛妖搂着一个女子共乘一骑归来。

薛妖气度非凡、面容俊朗。

那女子却一脸烂泥,说不出的脏污,下个马背还抖抖索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猎户孙女一阵撇嘴:“就这姿色,也不怎么样。”还不如她呢。

赵玉珠不知自己被鄙视了,脏着小脸跨进小木屋厅堂。

就听郭达在里头问:“薛妖,你女人没找到?”

赵玉珠脚步僵住:……

什么叫他女人啊?

白胡子郭爷爷,她还没嫁呢,能别用“你女人”个字么。

赵玉珠一脸无语地扶住门框,幽幽望着小木床上精神矍铄的郭达。

郭达见到一张小泥脸,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少女是谁。

继而,目光在薛妖和赵玉珠脸上来回逡巡,最后不满地批评薛妖:“你也太克制不住了,泥地里能胡来吗?”瞎糟蹋小姑娘。

瞧瞧,折腾得人家小姑娘脸上、脖子上全是泥。

还用男人披风遮掩,怕是里头的衣裙也全是泥没眼看了。

薛妖显然没听懂。

一旁的手下憋住笑,彼此互视,一副都懂的样子。

赵玉珠:……

茫然间懂了点什么,烂泥都掩盖不住面上的潮红。

这一刻,赵玉珠算是懂了,为何郭达都七十又五白发满头了,女儿郭泗芳才刚及笄。

赵玉珠连忙清了清嗓音,解释道:“郭伯伯,这脸上的泥是祛邪除祟的,我外祖……”家乡的习俗。

却见郭达踹了薛妖一脚:“臭小子,还不打桶热水给你女人洗了去,有你这么当人男人的?”

在泥地里乱搞,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赵玉珠:……

发现任何解释都是白费口舌,闭了嘴。

薛妖只是慢了半拍,男女之事并非全然不懂,被师父训得耳根子红了。

想解释,偏生这事儿又不好明晃晃地解释。

随后赶回的陈南,听了这事,忙憋笑去张罗热水去了。

整个锦衣卫里,陈南追随薛妖最久,他保证他们头儿还是雏儿,干不出打野战的事儿。

要怪只怪郭达老爷爷想象力太过丰富。

~

一个简陋粗制的圆木桶,摆放在一间木质的简陋浴房里。

小木屋木板缝隙过大,寒风侵入冻得慌是小事,有男人在外扒门缝会走光。

赵玉珠就在这样的小木屋里洗澡。

她后背有伤碰不得水,主要撩起水洗脸和脖子,身上其余部位也简单擦擦。

老猎户放了孙女出来,叮嘱孙女拿出那套崭新还未穿过的新年衣裙,给赵玉珠送来。

赵红菱却舍不得那套崭新的,从衣柜里捡出一套打过补丁的。

她抱着衣裳走来,意外撞见身姿青松的薛妖守在浴房外头的屋檐下。

赵红菱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飞快用手将碎发勾到耳后去,庆幸自己换上了那套崭新衣裙出来,合身显美。

挨近了,赵红菱模仿城里丫鬟给公子的请安姿势:“民女给千户大人请安。”

千户大人,是她从几个锦衣卫嘴里听来的,她知道是个大官,满心雀跃。

薛妖没搭理她,连最最敷衍的“嗯”都没一句。

男人依旧目不斜视地眺望远方,连半分眼神都没分她一个。

赵红菱一个尴尬,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将官名唤错了?

又或是新裙子是海棠红的,春节就该穿大红色才够喜庆,够吸引人?

“是红菱姑娘吗?谢谢你送衣裳来。”门里的赵玉珠已洗好了,打开门栓开了一条门缝。

算是给赵红菱解了尴尬。

赵红菱忙上前几步,把衣裳从门缝里递进去。

赵红菱似乎不甘心,瞅着薛妖如青松般笔直的腰背,迟迟不愿离去。

赵红菱打小长在深山老林里,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还是一整年都见不上一个俊俏城里男子,好不容易碰上个送上门的,便想努力一把。

何况,官眷日子优渥,哪怕不是正头娘子,作个妾也能吃香的喝辣的。

“大人,外头冻得很,民女给您架一堆火烤烤?”赵红菱壮胆凑过来,努力搭话。

“昨天民女猎到一只山鸡,您饿不饿,民女烤出来的最香了!”赵红菱努力展示自己的优点来吸引他。

可赵红菱越努力带给自己的尴尬越浓。

因为薛妖瞥自始自终没“嗯”一声,全当她是自说自话的鹦鹉,不接话。

赵红菱还在搜肠刮肚勉强尬聊时,“嘎吱”一声房门开了,赵玉珠从里头出来,她扭头望去。

只见去了烂泥,赵玉珠洁白的小脸像一朵夜晚绽放的昙花,迎着山风在月色下开得袅娜。

就连打满四五个补丁的粗布衣裙,套在气质卓然的赵玉珠身上,都穿出了耐人寻味的美,似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突然换了身小野花的枝叶,耳目一新。

赵红菱显然吃了一惊,先头遭她蔑视的泥脸少女竟出落得这般美?不需新衣,哪怕补丁满身也耀眼得她一个女子都挪不开眼。

两人面对面站着,谁美谁丑,对比那个惨烈。

赵红菱手指下意识揪住新裙子。

赵玉珠一跨出房门,就迎上村女痴看的目光,隐隐中还透出几丝自惭形秽,赵玉珠无心艳压村女,朝村女露出一个善意的笑:

“红菱姑娘的衣裳我穿着很合身,万分感谢。天色已晚,红菱姑娘早些回去睡吧。”

笑归笑。

一见面就赶人回去睡?

赵玉珠在屋里换衣时,已从赵红菱的搭讪里听出了不安分。

出门来又见薛妖眉宇间隐含一丝厌恶,怕薛妖动怒处置赵红菱,便主动打发她走。

赵红菱显然不领情,瞥了眼薛妖,然后朝赵玉珠笑道:“今夜是除夕,要守岁的。到我家来便是咱们有缘,我陪你们一块守岁如何?”

“不如何!初次见面,你还是莫要‘鲜廉寡耻’的好。”

薛妖森冷的目光剜向赵红菱。

赵红菱一个处世未深的村女,哪里见过男子如此凌厉又嫌弃的目光。

吓得险些尿出来。

赵红菱再不敢逗留,明显脚步慌乱地走了。

“打发个村女都不利索,你以后还怎么当人正室夫人?”薛妖斜瞪赵玉珠,一副她急需回炉打造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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