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聪明。”棠恩也明白奸商老板的算计，她随手扔下几张纸币，“能玩几次？”
“十次。”老板计算很快。
“看好了。”棠恩拿起水枪。
五发连击，干脆利索击中三个普通奖励两个头奖。
之后五发对着地打了几声空响。
全程不超过半分钟，甚至比半分钟还要快。
老板的手才刚刚摸上钱，他就看到十发水枪干脆利索，结束了他今日的盈利。
两个头奖三个普通，今天赚的，全亏了。
但是所有的退路都被刚才的贪心堵死，他已经不能再找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搪塞。
更何况，他们还特地放了五次空枪没有把他赶尽杀绝。
老板叹口气，没有任何犹豫，钻到后台，一手抱一个娃娃，还拎个装着三个娃娃的小袋子出来。
“我只要一个大娃娃和一个小娃娃。”棠恩本来就是准备给老板一个教训，看到东西没有什么狡辩就给拿出来了，也算是把事情揭过去了。
老板听到这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念叨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好话把棠恩与虎杖悠仁两人送走。
“原来你还会玩水枪。”虎杖悠仁抱着他如愿以偿的大玩偶，“你有没有感觉这个熊很像五条老师。”
听到关键词，棠恩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超大号的熊宝宝。
除了那对湛蓝的玻璃眼珠子，没一点像的。
“那你审美还挺抽象的。”说了一句暗损的话，棠恩牢牢跟在虎杖悠仁身后。
空荡荡的游乐园，周围的一切设备都因为没有游客而停止了运作。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有时候我感觉你好像是要从世界里超脱了一样。”虎杖悠仁突然开口，“看着距离很近，但是灵魂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憋在心里的话一旦开启一个口子，就没有办法停下来。
他不知道是对棠恩倾诉，还是对棠恩控诉。
算计、隔阂、疑点，他并非一无所知。
但是所有的一切真的要拿到棠恩面前对峙的时候。
路灯下，棠恩濒死的面容再度闪现。
所有的话都被咽到了肚子里。
就像是一种诅咒一样。
无法对她有任何苛责，甚至想办法为她开脱一二。
就只能像现在这样，一前一后，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们真的是正常的吗？”
虎杖悠仁感知到自己似乎已经与棠恩形成某种奇妙的共生关系。
不同于契约或者寄生，而是心灵上的相互依存。
虎杖悠仁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久到棠恩都有些走得脚疼了。
但是棠恩知道自己不可以轻易打断，或者说她也不配打断。
她看着水泥地面上因为风吹日晒打出来的细微裂痕，却只想把自己也塞到里面去。
虎杖悠仁是个好孩子。
但是棠恩却是一个坏孩子。
好孩子赐予的祝福只会束缚坏孩子的手脚，坏孩子想要实现梦想就必须要伤害好孩子。
明明是希望创造一个好孩子可以得到幸福的世界。
棠恩在脑内神游着，继续往前走，头却被猛地撞了一下。
她稍微后退几步，虎杖悠仁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脚步。
在虎杖悠仁之前，摩天轮正缓缓上升。
“游乐园必备单品？”棠恩感觉自己从虎杖悠仁不小怨气中解脱的机会来了，她一个箭步就窜到前面，她拉住虎杖悠仁的手准备把他拖到进入小小的铁箱，“说这么多累了吧，快进来坐着歇会儿。”
但是本应该顺顺利利的拉扯却被一股力狠狠抓住手腕。
棠恩看向手的主人，虎杖悠仁眼睛里的坚持不容小觑。
“你今天必须和我谈。”虎杖悠仁再度展现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有义务去了解你。”
“不可能。”棠恩笑容依旧，“绝不可能。”
“为什么？”
棠恩直直看向虎杖，虎杖丝毫没有躲避。
四目相对，棠恩率先转移视线。
于是虎杖盯着棠恩，棠恩盯着地。
两人僵持了不知道多久。
摩天轮运作的噪音充斥两人耳边，在它开始晃晃悠悠转第三圈的时候。
虎杖缓缓松开握住棠恩的手，果不其然，棠恩瞬间灵体化跑路。
看着棠恩消散于空中，虎杖悠仁把怀里的熊玩具抱得更紧了。
“跟你说了，她不会和你说实话的。”很久不出现的两面宿傩再度出现，带着慵懒的嘲笑，“那个咒灵小鬼让棠恩喂了一根手指，你控制不了……”
手捂住了两面宿傩的嘴。
“闭嘴。”虎杖悠仁眼神之中流露出冷清，“我有的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