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八点、九点……
一整个上午过去,呆在下水道的真人并没有再次见到他名为吉野顺平的玩具。
“好过分——”真人趴在自己的吊床上哀嚎着,“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
“你猜。”棠安翻看着手里的名著,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真人。
“你是不是犯规了?”
“我们的赌约可没什么规则限制吧。”棠安毫不留情进行反驳,她已经将书本翻到最后一页,“既然不想输的话,你也采取行动啊。”
“因为这次我大概率是赢定了,所以不想做多余的事情。”真人思考了片刻,“你很快就会理解的,耐心一点吧。”
“到时候输太惨可不要反悔。”棠安把手中的小说合上。
————————
阴沉的天空,偏僻的角落。
疼痛,不期而至。
顺平抱着头忍耐着来自于团体的暴力。
无数念头疯狂闪过。
释放恶意摧毁他们,然后母亲被咒力吞食。
或者忍气吞声,就这样被霸凌被消亡。
痛苦,来自可以有选择的痛苦。
但是为了妈妈……为了妈妈!
“快点交出来钱啊。”霸凌的男生一脚踹在了顺平的身上,“之前不是很有钱吗,快点借我点钱花花啊。”
踢中腹部引发干呕的反射。
“算了,下次再找你。”霸凌的男生看到顺平不断呕出的鲜血,为了防止惹上事端,身体已经做好溜之大吉的准备,可是嘴巴里却还是强撑着,“下次你再敢不带钱就还揍你。”
可是他的话已经无关紧要了。
看着眼前呕出的一大滩血水,顺平的大脑已经空白一片。
“其实咒灵很难被看见,除非是将死之人或者天生携带这种能力。”名为真人的咒灵如此说过。
本以为是奇迹,原来是将死之人吗?
顺平眼前的世界清晰又模糊。
泪水大滴大滴从眼角滑落,可顺平却难以感知到痛苦。
他在回忆自己的过去。
单亲、霸凌、懦弱……以及唯一可以摆脱眼前生活的电影。
顺平再度呕出一口血。
不知过了多久,顺平缓缓从地上站起。
他的眼睛还泛着红,可眼神里已经是异常的平静。
他看着眼前的学校,他即将告别的噩梦。
不过首先,要把妈妈安顿好。
顺平走向校门外。
——————————————————————————————————
电影院门口拉着长长的黄色警告线。
滂沱的大雨难以冲刷走电影院门前的看客,身披雨衣的警官们使用喇叭维持着秩序。
可本应该保护起来的现场内,混入了不属于这里的三个人。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这件事解决掉,完全用不到虎杖同学和你出手。”棠恩观察着眼前的灵脉,“所以跟虎杖同学一起划划水吧,社畜七海先生。”
“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虎杖同学你应该明白,不要轻易盲目相信不靠谱同事给你画的大饼。”七海建人推了推奇怪的眼镜,“在做出成果之前,一切美好的愿景都是不存在的。”
“虽然很不爽,但是aster,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棠恩走到了某个特定的座位上,灵脉忠实地记录着改变者留下的印记,她将手缓缓放到上面,某种特殊而熟悉的感觉直扑门面。
七海建人很明显是有一套自己的工作流程,他没有管棠恩进行的调查,虎杖悠仁跟随着七海观察着地面。
“不用看了,是陷阱。”棠恩瞄了一眼七海建人所调查的区域,一排刻意用咒力留下的脚印留在地上,“灵脉的气息没有在这里被改变,不过对方打扫很干净,目前除了这个一无所获。”
“追踪吗?”棠恩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皮草,“这么冷的天,我提议暂时先放一放。喝一杯咖啡再做下一步打算?”
“好容易放弃。”虎杖悠仁毫不留情吐槽,“你已经在床上窝了……”
“留点情面。”棠恩死死捂住虎杖悠仁的嘴巴,“我干就是了。”
————————
今天的雨简直可以称之为滂沱大雨了。
棠恩挤在虎杖悠仁的伞里,拎着裤脚疯狂避开地上的水坑。
“一点小水坑没关系啦。”虎杖悠仁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手中的雨伞还是随着棠恩的动作将她保护好。
“这套衣服我刚买的,上衣「哔——」,裤子价格还要更贵一些,是「哔——」。”棠恩明显也不耐烦于保护这套衣服,“早知道就换上校服了。”
七海建人没有参与后面这对主仆之间的对话,他举着雨伞根据线索一直笔直地走。
最终,他们穿过体育馆,抵达露天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