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太平间冰着呢,62号柜子,想看的话最好还是趁着今天晚上,明天我就打算把人带回家去了,葬礼应该会在后天举行,土葬,和景煜的合在一起。”
他轻轻地又吸了一口烟,缓慢而冗长地将这口青白色的雾气吐出来,“这样也好,到了那边也能有个照应,省的爸之前总是念叨景煜来着,这下终于能见着面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话,语气平铺直叙,如同在读课文的小学生,机械的音节拼凑中听不出半点或喜或悲的情感。
萧景夜听得头皮有点儿发麻,有点儿难以置信地说,“就这样?”
萧景琰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鬓角处沾着些许凉薄的汗水,不答反问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萧景夜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还想怎么样呢?
还想再和萧战吵几句嘴,还想再听他说上几句呵斥的话,还想再和他相视着瞪眼,还想
起码让他能看着自己安稳下来,能看着自己娶妻生子,能听到下一代的孩子叫他一声爷爷。
这样的事情是最不能将想的,想着想着就会收不了尾,陷入无穷无尽的悲伤之中。
明明还有那么多的话想说,还有很多的事情想和他一起做,虽然嘴上会发生各种各样的矛盾,但那个人始终都还是在心底占据着不可撼动的一方地位,名为父亲。
萧景夜没敢接着往下想,强行撕扯着情绪逐渐回到现实里。
萧景煜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清冷地勾着唇角,从单薄的两片嘴唇之间挤出一声轻嗤,“说说吧。”
萧景夜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