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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第二百四十九章(2 / 2)

研究者们也问了关于二橙族群送出去的年轻人在其他族群的情况,特别是当自己族群对新来的年轻人进行欺辱和强迫劳动的时候,不会担心自己的兄弟姐妹也会在另一个族群被如此对待吗?而在这里,报告中记录了二橙对这个问题“不能够理解”,后面写着研究者的猜测,即二橙并不认为族群里高声望的成员对底层成员强迫劳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二橙也提到,他曾见过那些以前被送到其他族群的人,他们都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虽然在太阳系人类来看,“圣子”作为交换规则的既得利益者,不一定能代表那些被交换的年轻人真实的态度,但从那些换了族群的人可以和他这个原族群的“圣子”自由攀谈的情况来看,至少他们在新族群的生活水平和社会地位也没有明显低于原先。这可能是因为在该类低生产力水平的智慧生物族群,强迫劳动就是普遍存在的现象,很可能所有原生的年轻人都经历过被强迫劳动的时期,外来者只是多走了一遍这个流程。

同时除了强迫劳动之外,报告中提到二橙的族群里存在普遍的暴力滥用情况——对于太阳系人类而言是“滥用”,而对于那些原始族群的人来说就是普通的斗殴。由于缺乏交易行为更别提买卖劳动力的契约,各个家族内都处于赢者通吃的状态中3,暴力可以让个人获得超出族长分配额度的食物和工具,也可以用于强迫别人交出他们所特有的物品。

族群首领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限制族群内部发生的暴力行为。这和太阳系人类想象中的用武力镇压其他强权不同,而是通过梳理利益关系而达到的。二橙的族群发展出了较为复杂的数学,其中重要的应用就是在梳理关系上面4。在发生暴力冲突时,首领和其他家族的族长会找到冲突的双方,相互对照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用复杂的计数算出他们的辈分和出生次序,从而依照辈分和出生次序对他们所争执的物品进行分配。虽然这也是不符合现代人意识形态的,但只要能够解决冲突,减少族群内部发生的暴力事件,就相当于是节省了族群里的劳动力,这样对于生产生活有利的行为肯定会被选择下来。

不过报告中提到,像二橙这样的“圣子”是不参与此类梳理关系劝架活动的。尽管除了首领和其他家族的族长之外,也有“德高望重”的人会维护族群内的秩序,但按照二橙的表述,此类劝架行为都是由女性来做的。这是全篇报告中少见区分性别的地方,是因为女性控制着产卵的次序和时间,相对于男性而言对于自己亲属之间的血缘关系更可以确认。

但在首领和族长之外,女性成员的暴力行为并不比男性成员更少,这恐怕是因为族群中的普通女性成员也不会扮演“母亲”的角色,从而并不比普通男性成员拥有更多社会关系上的特权。一个家族中唯一的“母亲”就是族长,这和太阳系人类对于“母亲”的定义非常不同,让姜祎成暗暗觉得这很可能是又一个翻译失误5。

然而在看到了这么多和“命定之人”有关和无关的细节之后,姜祎成翻了半天也没翻到关于二橙族群的成员如何“入洞房”的内容。倒是有专门列出的一节是对于二橙性羞耻的描述,上面写了二橙拒绝和其他人讨论不可描述行为,这可能是由于二橙的“圣子”身份在传统观念里是不会和别人发生关系的,但另一部分原因应该也是由于二橙族群已经形成了性羞耻的意识形态。对于不可描述感到羞耻,可以很好地避免人们无时无刻都发生不可描述行为,避免因此产生多余的卵造成能量浪费,同时也防止了不可描述行为影响正常的合作生产——毕竟在远离驻扎地的未知环境里,要是队员里有小情侣决定来一炮,这发生危险的隐患可是不小呢。

所以看到最后,姜祎成有些惊讶地发现,尽管“蓝珀”核心课题组从二橙这儿套出来了不少研究材料,但是对于她接的这个新活儿最让人担心的部分,反而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好在柿原库季马已经保证了,他们并不需要姜祎成去帮助了解二橙的不可描述方式,因此也没什么要紧的?

虽然就姜祎成自己而言,她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总会有点八啊卦之心,还是对于这些涉及到搞颜色的方面有那么一丁点儿好奇的。

不知道搞颜色会不会是二橙意识形态中隐晦又重要的部分,反正在太阳系人类社会,这确实是促进文化产业发展的最强推动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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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亲亲:指亲近/偏爱父母亲人,是中国古代儒家意识形态中的重要理念(《孟子·尽心上》,“亲亲,仁也”),反映了基于血缘关系亲疏有别的朴素情感。

2这里体现了意识形态和理论的差异,或者说意识形态是对理论不必太过精确的拟合。即从理论上和外族通婚的模式是被自然选择出来的,但是新来的家庭成员不是其他族人的近亲,从选择的角度如果他们被允许与其他家族成员结合,那么并不会提高近亲通婚率且给家族成员更多的选择空间,应当是有利的模式。但是由于不能家族内通婚的意识形态已经被选择出来,而意识形态需要且必然具有相对稳定性,在此种意识形态下新来的家族成员并不会与族内其他成员通婚。这样尽管舍弃了部分可选择的配偶,但却维护了意识形态的自洽和稳定,因此是具有其适应性的。

3在这里也特别提示,所谓的原始共产社会和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共产主义社会本质完全不同。前者是由于生产力水平低下导致的被迫平等(=社会生产力水平无法支持脱产阶级的形成),看似整体平等,但在缺乏执法主体的情况下,由于个体存在武力强弱差异,极易发生局部的不平等。例如在《枪炮、病菌和钢铁》中记录的一个新几内亚族群社会的例子,为了争夺配偶而杀死情敌、死者的亲属为报仇杀死杀人者,在此类“平等”的社会是家常便饭。

4此处暗示了,二橙族群的出生人口数量比地球人类原始社会的族群为多,这是由于卵生可以更快地产生更多人口。但由于生产力水平限制,很多所有出生的人都活不到成年[1],因此在总成年人口不大的情况下,一个人出生排序的序数可以很大,从而需要日常使用更大的自然数。

[1]很多人活不到成年未必是因为疾病、饥饿或者意外事件,以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为对比,在二橙的族群中应当也会存在主动的杀婴行为以控制族群人口。

5事实上未必,“母亲”这个词的起源被认为是来自人类最容易发出的音节,婴儿最先发出的音节形成了对母亲的称呼。以这个理论推导,由于卡谢人是卵生,卡谢人婴儿最先发出的音节,也是用于称呼扮演母亲角色的人——即族长——而非他们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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