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手里的中正式步枪,三尺多长,枪型线条流畅。乌黑锃亮的枪管,镇定、深沉而冷峻。细腻光润的胡桃木枪身,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腿上,摸上去手感舒适。
他觉得这枪就像女人,越不了解越好奇,越喜欢,越想要探索和深知。等了解后,慢慢的感觉到他就像最忠实的兄弟。在心底深处,它已经深深的融入自己的血管,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
张顶硬慢慢的站起身来,此时的晚霞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红色的光辉,红的像血。这些年他见的血太多了,有点麻木了。但他始终不能忘记爹的血,娘的血,妹的血,正如手里的枪身在霞光下,慢慢的由暗红变成铁黑,深深烙在心底。
鹳河西岸的山脉已经遮住了太阳,暮色重重的压了下来,他站起身,向营房走去。他抬头看了看东北方的夜空,那是家的方向——太平镇老界岭。
他并不知道,在那东方的夜空下,这片净土今夜将再次响起枪声。
而这次的枪炮声正是李顶硬所期望的。
注:西峡口为现在西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