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御史台监察史呈上的奏折!”
“你给朕念吧!”杨靖没有睁眼,只是手一指宫人。
“吾皇万岁,据御史台驻凤阳、丰都有司来报,经陛下旨意全国施行桑尚书均田均输法,然丰都、凤阳反抗尤胜。缙绅豪族皆联合聚众抵抗,官府衙门束手无策,已向京师发文上告。御史台先行一步,臣御史台监察史秘呈!”
杨靖翻身起来,头疼地说道:“去传虞信来重华殿!”
“诺!”
不一会儿,虞信匆忙赶来。
“臣参见陛下!”
“好了,免礼!想必你也知道朕宣你来所谓何事吧,快给朕出出主意。”
虞信点头说道:“就在方才丰都令和凤阳令的文书才递到京师,臣正要禀报陛下,谁知陛下就遇上陛下传召。”
“那你可法解,难道真的要朕委曲求全,放纵这些所谓豪门大族!”杨靖叹气道。
此时虞信并没急着回话,而是敏锐地发现陛下居然只传召他,甚至与之相关的桑鸿言都没叫来。陛下应该知道他虞信相对保守,对于世家贵族一直都是宣扬拉拢为主的策略,为什么陛下还要他来商议此事。
难道说陛下真如亲口所言,向世族妥协?可依照陛下的脾气也不太可能,虞信心里不断地猜测杨靖的圣意。
“陛下,莫不如不行均田均输法?”
杨靖深深看了虞信一眼,“纵然朕答应,桑鸿言也不会答应,他的脾气你不是不清楚,闹起来朕也是烦不胜烦,不可不可!”
虞信无奈一叹,桑鸿言脾气坏不坏不知道,反正陛下你挺难伺候的。
“那依陛下……”
“朕是问你!”
虞信生生卡住,陛下绝对意有所指,自己到底有什么陛下需要的?思来想去,虞信终于想明白皇帝要的是什么了。
“陛下可是想要臣带头主动做点什么?”虞信试探性的问道。
杨靖也不说话,饶有兴致的示意虞信继续说下去。
“臣想通了,关于此事,陛下若想服软,只需找桑鸿言谈废除均田法便可。若想强硬直接找神武军武力镇压即可,而陛下既没找桑鸿言,也没传秦牧,独独见臣。想来陛下是觉得世族之患的根源该从臣这里解决。”
顿了下,虞信沉声说道:“臣可随陛下之意,臣愿意做表率,带头支持均田均输法,裁剪土地佃客。让大姜所有世族看看他们眼中的靠山清吏司尚书虞信,也支持陛下,支持变法。倘若如此,他们还不听从陛下旨意,臣亦无法!
但有一言,臣对陛下绝无二心,不曾与各地世族有所牵连,望陛下明鉴!”
虞信匍匐在地,声音有些颤抖,而且年事已高,不免有些支持不住。
杨靖连忙扶起他,劝说道:“爱卿何出此言,你我君臣一心,朕岂会怀疑爱卿。只不过这些地方毒瘤以爱卿为挡箭牌,朕也无可奈何,唯有出此下策,只是委屈爱卿了,朕有愧矣!”
虞信笑道:“能听到陛下如此说,臣死亦无悔,何况其余小事!”
于是君臣一片和谐,杨靖当即下了诏书,颁布全国。
“清吏司尚书虞信清正廉明,体恤民情,自请裁剪土地、佃客,忠君爱国。朕心甚慰,特加封虞信梓陵侯,更念其年事已高,自今日起,见朕不跪!”
这是杨靖对世族们的警告,也是在宣示只有顺从,才能永昌。姜国自从杀了窦屠之后,可是很久没有谁受封侯爵,而他就偏偏给虞信梓陵侯,其用意之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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