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并不想答应的,他特地问了我是否要拒绝。”优娜微微低头,说,“是我想要修行的机会,这才答应了的。”
烛台切听了,有些无奈。
极化修行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而极化的道具也
很珍稀,并非是付丧神想去就去的。本丸里的付丧神们,大家都在排着队等修行的机会。日光会答应时政的要求,也情有可原。
“主公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出发吗?”烛台切问。
“就在这两日,这是时之政府的要求。”她回答。
“这么匆忙啊……”烛台切站起来,打开衣橱门,开始在自己的暖暖小世界里翻翻找找,“那我可要给你好好整理一下行李了…衣服,口粮,水,伞,防晒霜!全部交给我吧!”
这一刻,烛台切光忠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母性光辉。
“啊…对了,”她走到烛台切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声说,“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烛台切从一堆衣服里抬起头。
“出远门,需要很多的灵力。”她将声音放的更低了,人埋进了兄长的怀中,“哥哥…可以帮我吗?”
烛台切愣了下,翩然笑了起来:“笨蛋,那是当然的啦。”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咚咚的敲门响,旋即便是鹤丸国永热热闹闹的嗓门:“光——坊——听说日光要出门修行了——是真的吗——?那我们来开—庆祝会——”
一开门,就看到鹤丸雪白的身影糊在门口。
“庆祝会?”烛台切抱着手臂,挑眉看着鹤丸,“怎么,是又要和我们一起喝酒吗?那这回我会把小龙和大般若都喊过来一起喝。”
想起上回放肆地与长船兄妹拼酒结果自己最先被放倒的惨烈往事,鹤丸面上灿烂的笑容一僵。他卷了卷自己的发丝,说:“我不喝酒,喝牛奶,可以吗?”
“哦……”烛台切露出了揶揄的神色,“当然呀。我们喝酒,鹤丸就喝牛奶。”
“可以!”鹤丸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揶揄之色而感到恼怒,反而兴致冲冲的模样,说,“今晚就开庆祝会吧?修行可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对了,我可以再带其他客人来吗?”
“欢迎,欢迎。”烛台切握拳,“让大家一起来尝尝我最近研制的美食吧。”
反正鹤丸带来的客人也就只能是那几个吧,同队的一期一振、三日月宗近之类的,又或者膝丸与髭切。总不可能是将伊达组的太鼓钟贞宗和大俱利伽罗抓来,前者还是个孩子没法喝酒也不适合长船派的大人氛围,后者只会无视鹤丸,也不想和人群扎堆。
说做就做,剩下的时间里,烛台切就忙忙碌碌地去准备庆祝会的事情了。
到了夜晚,大般若长光与小龙景光也都来了,团坐在烛台切的房间里。因为本来就是长船派兄弟亲眷的缘故,小龙一上来就抓着优娜晃肩膀。
“明明是最小的晚辈,怎么是日光你第一个去修行呢!”小龙不知道修行的内情,显然是有些羡慕的,一张帅脸上仿佛飘着打转的柠檬。
“哎呀……”优娜讪讪赔笑,“可能,是主公的心情好吧……”
大般若瞥了一眼小龙,说:“怎么看都是时之政府那边的意思吧。可能是想看看日光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他就拎起了一听啤酒,仰头喝了起来。
牡丹饼、牡丹饼和牡丹饼被端上来了,冰镇啤酒环了一圈。烛台切光忠端着一盘小馒头进了屋来,盘算着时间道:“鹤丸怎么还没来?不是说要带个客人吗?”
的确,夜已经很深了,窗外一片漆黑之色,月勾悬挂在夜空之中,夏虫魆魆的鸣叫声在夜晚更是清晰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了鹤丸的声音:“别走嘛——伽罗坊—一起来喝酒嘛!”
“没兴趣。”
“伽罗坊——”
“走开!”
“别走,伽罗坊,跟我一起去喝酒啦!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一阵跌跌撞撞的打闹声后,终于,鹤丸国永用双手钳制着一个不断挣扎的男子,带着满面的灿烂笑容登场了:“抱歉,我来迟了!因为伽罗坊闹别扭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把他带来了!”
鹤的双翅里,正是死命挣扎的大俱利伽罗。这位讨厌与人聚集、总是独来独往的付丧神,一脸凶恶与不愿,看也不想看身后的鹤丸。
寂静。寂静。
屋内的四口长船宝刀,表情一片死寂。
“竟然是…大俱利伽罗……”
“没想到吧?!”鹤丸笑嘻嘻地说,“是不是特别意外?!特别惊喜?!哈哈哈哈——”
大俱利伽罗正在试图钻出鹤丸国永的手臂,为此已经把鹤丸的脸都拧偏了。但鹤丸死活不松手,还竭尽全力地拖着大俱利往屋里走,口中笑说:“哎呀别客气别客气!都是熟人,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然后,鹤丸使尽了全力,将挣扎不断的大俱利按在了地上。
大俱利皱眉,攥紧了拳头,冷冷道:“我说了,我没兴趣参与这种事——”
话音未落,他就望见了坐在身侧的优娜。
她捧着一听啤酒,穿着沐浴后的寝衣,正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大俱利伽罗。察觉到大俱利的目光后,她弯起了笑眼,道:“晚上好呀,大俱利先生。”
那温和的目光,简直像是三月时吹过山岚的风,澄澈而明媚。
……
……
大俱利的眉宇一松。他稍微坐远了一点,低声说:“如果…我坐在外面,你们不打搅我的话,也行吧。”
鹤丸国永笑起来:“哎呀!早说了,一起来喝酒嘛!”他扑棱着翅膀,环着大俱利伽罗,三百六十地劝说道,“喝酒吧?喝酒吧?喝酒吧?不醉不归的那种哦?来和长船派的人比比看谁更能喝嘛!喝的多的男人,才更具有男子气概哦!”
大俱利愣了下。
“喝的多的人…更具有男子气概…吗?”大俱利喃喃地念罢了,又用余光瞥了一眼优娜。她正端着那听啤酒,笑着和身旁的小龙景光说话。
“我先前去万屋时,可没见过这个牌子的啤酒啊。”她晃着手里的易拉罐,仰头对小龙这么说;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仿佛一道新月似的。
“烛台切运
气好才能买到——但味道很不错。”小龙喝起啤酒来,都是一口气喝尽的,而且丝毫不带气喘。他一仰头,喉结咕噜一动,金色的发丝从肩上散落,确实很有所谓的“男前味”。
“喔…厉害。”优娜夸赞了一声小龙景光,“不愧是小龙哥。”
大俱利将优娜面上的笑容尽收眼底,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啤酒。这时,旁边的鹤丸国永又开始蛊惑了:“伽罗坊!来,喝酒!”说着,鹤丸举起了手中的牛奶瓶,“干杯~~”
耳旁有碰杯和泡沫的轻响,大俱利伽罗沉默地拿起了一听啤酒,扯开了拉环。他并不是不能喝酒,他虽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少,但他猜测应该不差劲。至少,要比旁边这个喝牛奶的家伙要强多了。
于是,大俱利仰起头,皱着眉喝了几口。
酒精的度数不高,味道也还算爽口。烛台切看着大俱利仰头喝酒,笑道:“小伽罗今天心情很好嘛,竟然和我们一起喝酒……大家,干杯吧,庆祝日光马上就要出门修行了!”
五听啤酒和一罐牛奶碰到了一块儿。
大俱利沉默地坐在一角,听着身旁的人热热闹闹的说话。鹤丸国永不喜欢安静,庆祝会的氛围也被他搅的极为热闹。不知不觉间,大俱利伽罗已经喝了许多酒了。
为什么身旁的人一个个都还没显露出醉意来呢?
头脑已经有些昏沉的大俱利伽罗,心中不由涌出了这个疑问。那只精神百倍的鹤也就算了,他喝的只是牛奶而已,当然不会醉。可烛台切光忠他们…全部都和不曾沾过酒一样清醒,就连日光也是。
难道大家喝的酒品类不同吗?
大俱利的目光晃晃悠悠地下落,手心的啤酒罐有了三重的重影,分开了,又重合到一块儿。他觉得眼前的世界有些眩晕,他也是头重脚轻的,像是倒着坐在天上。
鹤丸看见大俱利伽罗的模样,笑嘻嘻地凑过来问:“伽罗坊,你还好吗?不会就这样喝醉了吧?”
大俱利伽罗转过头,古铜色的肌肤上有很淡的醺红。因为他的肤色很深,这种最后的熏红几乎无法看出来。大俱利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鹤丸,喃喃道:“猫…很可爱。”
“哈?”鹤丸歪头,表情充满了探知欲,“伽罗坊,你在说什么呢?”
“猫,非常可爱。”大俱利说着,声音愈发呢喃如梦呓“我喜欢和猫待在一起。柔软的毛皮,摸起来十分顺手……”
他显然是已经喝醉了,竟然会难得地主动和鹤丸说话。鹤丸看见这副模样就想笑,说:“哎呀——伽罗坊,你喝醉了哦!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能喝酒呀……早知道,就让你和我一起喝牛奶了……”
话音未落,被认为是“喝醉”了的大俱利伽罗,忽然往身旁挪了挪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握住了优娜的手,低声地说:“猫。”
然后,大俱利低下头,目光飘移,再没有说话了。
安静。
安静。
“小伽罗……你…”烛台切怔怔地盯着大俱利伽罗搭在自己妹子手背上的手,“你在干什么……”
大俱利纹丝不动。
“是喝醉了吧?”小龙景光说着,试图把大俱利伽罗搬走,但是大俱利就像是生了根似的,一直牢牢稳坐在原地,手还搭在优娜的手背上。然后,他呢喃道:“猫。喜欢。”
“没错。”大俱利将优娜的手贴在了脸上,“喜欢。”
…………?
一旁举着牛奶的鹤丸国永,露出了震动的表情。
≈lt;/≈gt;作者有话要说: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