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来之前哄骗吉行的事情,笑着摇头拒绝了:“在这里可不行啊。”
“又没有别人!”吉行嘀嘀咕咕地说着,像是不听话的熊孩子一样,已经凑了上来,“就试一下啦,也不会被人看见——”
“陆奥守吉行,你在做什么!!”
吉行的话还没落地,他就听见一道狂怒之音从天而降,吓的吉行差点没把手里的一箩筐红薯给摔了。
“谁…谁谁?”他赶紧扭头四处张望,终于在抬头时,瞧见了二楼的窗框上,压切长谷部双手扶着窗棂,正对他怒目以待,仿佛一位时刻在窗口监督女儿上下学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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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部先生……!!”吉行手忙脚乱起来,顿时有些慌张。他咳了咳,心虚地说,“咱…只不过是有悄悄话要和日光前辈说呀!干嘛这么紧张啊!”
压切长谷部把半截身子都从窗户里探出来了,对着吉行严厉地说:“不准做奇怪的事情!赶紧回去忙你的事情!”
吉行心虚,不敢对峙,当场搂住了自己的一箩筐小红薯,悄悄地挪走了。
优娜笑咪咪地冲着吉行的背影挥了挥手,说:“下次再见啊,吉行。”
等她上了二楼,就看到压切长谷部像一堵墙似地横在门口,一副暴风雨前最后平静的架势。
“长谷部先生,”她倒是很自如的样子,面如晚风,十分从容,“这是怎么了?一副生气的样子。”
“你和陆奥守是怎么回事?”压切长谷部重重地将门合上了,板着脸质问道,“他那副样子,可不是要和你说什么秘密,根本就是…”就是想欺负人啊!!
优娜很淡定地摆摆手:“我和吉行只是队友呀。”
“……”长谷部不信。
队友会这么亲昵地蹭上来吗?会贴着脸那样碰来碰去吗?
再加上日光长光惊天动地的撩人前科,他有证据怀疑陆奥守吉行也是个需要被好好教育一下的熊孩子。
“长谷部先生在生什么气呢。”她很纯善地笑起来,声音压轻了,细声说,“是在吃醋吗?”
——是在吃醋吗?
压切长谷部的喉中话一噎。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他的眉头跳起来,心中又有了不小的恼火。“我怎么可能是因为这种荒唐的事情才教训你的……”他板着脸,刻意做出威严的样子来,“我只是为了不让主人失望,才会教育你的!
”
“那就是在吃醋吧。”她说。
“…………”长谷部的太阳穴一跳,怒气更上一层楼。
不行,一定要给这家伙长长教训,让她明白他说的都是对的。而且,她也不能这么一副挑衅的模样,总是不把他的好心劝诫放在耳旁。
“听好了,你得和陆奥守吉行也保持距离!”长谷部逼近了一步,身影将她笼住,面色前所未有地严肃,“如果你不听从我的话,和陆奥守、岩融他们保持距离,总有一天,你会被他们欺负的。”
“……嗯?”
“所谓欺负,”长谷部的眉心一皱,淡菖蒲色的眸子狠狠一凝。下一刻,他用手托住了面前人的下巴,直接弯腰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就是这样。”
面前的女子,瞳眸微微一缩,显然有些愕然。
长谷部看着她惊愕的神色,心底有淡淡的快意。他松开了她的面颊,理了理衣领,冷哼一声,说:“明白了吧?这就是不和男人保持距离的后果。现在知道教训了吧?以后不要再乱来,否则……”
他正摆出教训的模样来,冷不防一双手臂缠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脖颈。
长谷部愣住了。
女子踮起脚尖,靠近了他的身前,用相当希冀的眼神望向了他,柔声说:“可以再来一次吗?长谷部先生。”
“…………”
压切长谷部差点忍不住后退的脚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面前这家伙,非但没有露出后怕的神情,懊悔自己没有听从长谷部先生的谆谆教诲,反而还更加来劲了。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好奇里透着期待,很享受刚才那个意外。
怎么回事?!
压切长谷部一个头两个大,脸皮似乎又有点不争气地发红。他正在心底暗暗恼着日光长光的油盐不进、太过棘手,面前的女子再度满怀希望地催促道:“不可以吗?再来一次。”
“…………”
压切长谷部咬了咬牙。
他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又亲了上去。“听好了,要是真的被别的男人欺负了,可是没我这么手下留情的,你可能还会受伤!”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淹没在了唇舌之间。对方相当熟稔地缠了上来,反客为主,搂在他后颈的手渐渐地收紧了,就像是抱着情人。
好不容易,她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
压切长谷部板着脸抬起头,差点没忍住一头去撞门框。
他……都做了什么啊!
脸红耳赤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底恼怒。总之,日光长光这家伙一定是恶魔就是了,太可怕了,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他失态了。
“长谷部先生?”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自己已经惹怒了旁人的自觉,还相当从容地笑着,仿佛无事发生一般,“这回,你也会原谅我的吧?毕竟长谷部先生主动亲人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胡说八道什么啊。”他的眉头跳了跳,听到那句“
可爱”,差点没整个人烧起来,“不准说这种奇怪的话。”
“工作还没有完成吧?”她友善地提醒说,“长谷部先生还是继续自己的工作比较好吧?”
“…………”压切长谷部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啊,他都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了,可这家伙还是没意识到他的苦心,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啊。
但工作也确实紧迫,长谷部只能回到书架与桌案之后,继续处理今天时之政府给过来的任务。
但是……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压切长谷部第六次听到日光长光凑到他耳边,好奇地问“能再亲一次吗”的感受。
他的眼神近乎死亡。
可也不能放任这个家伙一直在旁边钻来钻去,要是不理会她的话,她就会在那里嚷着“长谷部姐姐好无情”之类莫名其妙的话。于是,长谷部干脆把她捞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
“安分一点,不要乱动了。”他皱着眉,差点没把手里的笔掰折了。
“那,我要的东西呢?”她问。
“……”压切长谷部揉了揉头颅,歪头亲了她一下,继续将笔沾了墨水,在时之政府送来的卷轴上涂写。这种工作是决不能疏忽的,不然会给主人添麻烦。
“长谷部先生,能再……”第七次。
“……”压切长谷部决定认输。
他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决定就这样吧。把人卡在腿上坐着,恰好方便能满足她稀奇古怪的想法了,也省的她再跑出去,和这个岩融玩玩,和那个陆奥守吉行玩玩;回头让主人知道了,又要斥责是他压切长谷部的不是,是长谷部没能好好教导后辈,才让她被欺负了。
唯有主人,是不可以辜负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
一天渐渐过去了。将要傍晚的时候,出阵回来的烛台切光忠绕了路,来会客之所接自家的晚辈回长船派的居所。
“日光——”风度翩翩的黑发男子笑着从门前探进了身子。
“兄长,你回来了?”正踩着梯子在书架上翻找资料的优娜回了头,很轻快地和自家的长辈打了招呼,“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好啊。”烛台切很享受她的信赖,自如地张开了双臂,“这回出阵,我也给你带了手信。是味道不错的甜点,一会儿叫小龙一起来尝尝看吧。”
眼看着优娜牵住了烛台切的手,压切长谷部忽然从一旁杀了出来。
“等等!光忠!你不能那样!”他咬咬牙,义正辞严地说,“总之,放开日光长光!和他保持距离!你们不能那样亲密!”
烛台切光忠:?
“你在说什么呢……”困惑的烛台切说,“牵手怎么了吗?”
“总之,放开就是了。”长谷部咳了咳,就像拆散她和岩融、陆奥守吉行那样,用同一种态度来拆散她和烛台切光忠,“我会送日光长光回去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可疑的目光投了过来。
“长谷部,怎么回事?”烛台切光忠伸手护住了自家的晚辈,盯着压切长谷部,“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日光是我家的弟弟啊。”
压切长谷部:……
牙白。
他好像确实忘记了这一点……
“我是这孩子名正言顺的兄长。”烛台切光忠正色地说,“我牵日光的手,可是理所当然的!我们两亲密一点,那也是很正常的!”
“……”压切长谷部沉默片刻,说,“明白了。”
出警踢到铁板后,压切长谷部的脚有点疼。
≈lt;/≈gt;作者有话要说:缺德教徒喜+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