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小沪下狱的消息便传扬开来,和亲王听到消息心急如焚,急急赶至刑部大牢探望。阶下之囚皆身着粗布缟衣,不饰珠翠,弘昼见着蹲坐在草堆之上的小沪,心下甚是难受,岂知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我早说过,一味依你的性子来,总免不了大祸临头,如今可该明白苦头了?”小沪倔道,“事到如今,你来就是为了奚落我么?若是如此,倒不如不来!”弘昼料定她是这样的性子,“本王自是有事才来的,我有个法子必能救你,只是怕你不依。”
“什么法子,且说来听听!”弘昼半开着玩笑半认真道,“本王可同皇兄说,当晚你一直同本王同塌而眠,如此又何来打伤高詹砚之说呢!”小沪随手抓起身旁的石子就往他头上掷去,“你无耻!”“不识好歹的丫头!”弘昼顾不得她,自顾自地去了。
傅恒备上厚礼至高府打探虚实,高斌与他虽同朝为官,政见却大相径庭,只因他受慧妃所托方给了几分薄面。傅恒进内探望时,高詹砚仍在昏睡,趁婢女取药之际,细细瞧过他身上伤痕,观其淤状,浅一些的并未伤及筋骨,想是小沪所致,而臂上多为深紫伤痕,招招伤及筋脉要害,一双手若想不废都难。淤痕两指来宽,除却官中规制的廷杖,傅恒想不出还有哪种棍棒可致如此。
及出卧房,高斌已在花厅等候,“傅中堂已查看过犬子伤势,不知已下狱的那名犯妇可否入罪了?”傅恒面色镇定,毫不惧其威慑,“目前证据尚且不足,疑犯也未招认,依律还无法入罪,还是请高大人静候消息吧!”高斌余有微怒,“定是那贱妇无疑!若上重刑,她定会松口,本官这就进宫,请皇上准许协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