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乐站在门前,一时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这扇门是一扇巨大的铁门,里头能望见的都是荒漠和戈壁,门外建了个门卫室,守门的是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相貌平平,桌上放着的茶缸,玻璃已经被茶渍得发黄。
万乐看着他,问道:“他干啥呢?”
男人笑起来还挺和善,说道:“不知道啊,小兄弟,除了许斌,他谁也不见的。”
万乐扒住窗户上的铁窗,把脑袋卡进去,盯着他说道:“你有说是谁吗?你说我名字了吗?”
“说了,”男人说,“你们几个的都说了。”
万乐怒不可遏,指着电话说道:“你再打一次,我亲自给他说。”
男人苦笑了声,说道:“别为难我啊。”
“上头不允许。”男人说,“上头说了,除非在这院里,否则不允许他和外头的人有任何沟通。”
欧阳雪风拳头掩着嘴,咳嗽了一声,说道:“道长,尊姓大名?”
“牛国忠,”男人说道,接过来了欧阳雪风递过来的烟,说道,“谢谢,谢谢,客气了。”
欧阳雪风打着火给他点上,说道:“哎呀,牛道长,我好像听说过您这名字啊。”
“名常见,”牛国忠说道,“你们欧阳这个姓才是如雷贯耳,你爷爷还好着吧?”
“托您福,”欧阳雪风笑着凑上去,胳膊肘把在窗棱上,说道,“您认识我爷爷?”
“有幸一起出过一次任务,”牛国忠说,“你爷爷道法高深,让我印象深刻啊。”
欧阳雪风凑过去,说道:“正好我爷爷还留着点日月无光珠,您看您……”
牛国忠说:“哎哎,别来这套啊。”
欧阳雪风:“不是,真不是那意思啊,他现在退居二线,留着那些东西也没用啊,家里都没地方放,都让我奶奶扔车库去了。”
牛国忠:“……那好东西,扔车库也太可惜了吧。”
欧阳雪风上赶着附和,然后说道:“我们几个都是骆文端的朋友,就想跟他说句话,上头不让我们和他沟通,不是怕我们受他影响嘛,我们都不是普通人,不可能有问题的。”
万乐说:“就两分钟。”
欧阳雪风顺势就把电话拿起来,说道:“您拨个号。”
几个人赶紧起哄,牛国忠被挂在了这,犹豫片刻,笑了笑,说道:“算了。”
他在座机电话上,按了一串数字,拿过话筒对对面然后道:“你把他叫出来,让他出来接个电话。”
过了会,他把听筒交给了万乐,万乐想也不想,直接递给了欧阳雪风。
欧阳雪风:“?”
所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万乐,万乐忽如其来的紧张,说道:“你先给他说两句。”
欧阳雪风说:“你有病吧。”
“你先说两句!”万乐说,“他来了吗?说话了吗?”
欧阳雪风作势要递给他:“你自己听啊。”
万乐躲炸药一样躲开了,欧阳雪风又把话筒放回耳朵边,问道:“来了没啊?说话。”
骆文端在那头笑了声,说道:“来半天了。”
“万乐想跟你说话,”欧阳雪风看见万乐疯狂使脸色,表示不敢接电话,只好又说道,“你先让我们进去。”
骆文端说:“没洗脸。”
“你俩是不是都有病啊。”欧阳雪风感觉自己快气麻了。
“怎么了啊,”骆文端说,“好几天没洗脸了,有事电话聊。”
“电话是聊事的地方吗?”欧阳雪风看了眼牛国忠,转过身低声说道,“他状态不好,你别作。”
骆文端只是说:“不方便。”
万乐搁旁边听了半天,也听出了骆文端分明是知道情况,就是不愿意见他,万乐感觉自己一时间脑袋里千回百转,大概是伤心担忧尴尬五味杂陈,最终是愤怒占领了理智的高地,他拽过电话,还没听清有没有再说话,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