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处理是一方面,如何告诉武韫又是另一方面。
单秀站起身来,对女人说道:“发烧了,有些意识不清醒。”
“大夫也是这样说的,”女人有些担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应该是好不了了,单秀看到男人身上包扎的伤口,腹部那一刀应该是致命伤。但是人已经醒过来了,应该也没当回事。
万乐看了眼武韫,不知道该说什么。
医院门外,万乐说:“怎么办啊现在。”
单秀:“就跟他们家里人说没事啊,咱俩找个时间把鬼除了。”
万乐愣了下,单秀道:“怎么,你还想跟你同学说实话啊?”
万乐本来确实是这么想的,被单秀一说,意识到这样不妥,说道:“没有。”
单秀道:“现在人还没抓住,等人抓住了,也许就有线索了。”
万乐说:“你是说,和那些鬼有关?”
“当然了啊,”单秀说,“肯定有问题啊,不然现在谁身上还带钱包?为了这么点钱把人往死了捅。”
武韫正好走出来,听见这句话,犹豫了下,说道:“我爸身上的东西挺贵的。”
单秀不以为意:“能有多贵?”
武韫说:“他的表和包都不见了,五十多万。”
单秀:“……”
万乐早就知道武韫家世很好,有了预感,没太惊讶,问道:“警察现在有线索了吗?”
武韫摇了摇头,说道:“说是还在查。”
万乐不担心有钱人在追责上受欺负,便没有多问,说道:“你……也别太难过。”
武韫:“?”
武韫茫然地道:“你们不是说没什么事吗?”
“哦,”万乐只好说,“我的意思是,你早点休息。”
武韫点点头:“真是麻烦你们了。”
万乐心想:“麻烦的还在后头呢。”但是没说什么。
等武韫送了两人出去,单秀便道:“宜早不宜迟,等他们没人看护,马上就要动手。你可别妇人之仁。”
万乐:“知道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单秀说道,“必须要尽快找到罪魁祸首,不然还会出更多的命案的。”
万乐有点沮丧,又有些心烦意乱,他说道:“为什么总有人在作恶呢?”
单秀正色道:“当年的那场混战就已经注定了会有今天。”
“只要杀生,就会滋长仇恨,”单秀说,“杀一人,仇恨十年,杀一妖,仇恨百年,当年死了那么多妖怪,如果算起来,妖怪的反扑才要刚刚开始。你以为你斩杀的是现在的妖怪吗?是百年前被人类虐杀的那一只,而不是眼前的那一只。”
万乐却摇了摇头说:“我没杀过妖怪。”
“征凶不是吗?”单秀说道,“我都没找到征凶,你们很厉害。”
万乐:“你也找了?”
单秀:“很多人都在找,你以为只有你们几个吗?也不知道是你们几个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万乐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武韫的事情只能先放下,因为这一晚他家里人肯定会彻夜陪床。单秀打算自己去处理掉这只鬼,让万乐不要插手。万乐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确实是心有不忍,如果鬼被除掉,男人的性命确实就没了,武韫再也没有爸爸了。
尽管万乐一直没见到过自己的父母,但却能共情武韫的不幸,所以也不想亲眼见到这一幕。
单秀相比万乐,确实成熟得多,也冷酷得多,可能跟年纪与阅历也有一定的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万乐睡得昏天暗地,不知道今夕何夕。在睡梦中好像听见外面的门铃响了,骆文端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万乐迷迷瞪瞪地想:“谁来了?”
然后又开始做梦,忽然间被子被掀开,万乐霍然睁开眼睛,一个激灵,醒了。
欧阳雪风说:“surprise!”
万乐大吼:“你神经病吧!”
欧阳雪风穿了件巴宝莉风衣,带了把黑伞,头发扎起来,额头上还挂了一副墨镜。
万乐端详了他片刻,欧阳雪风骚包地变幻了下姿势。
万乐说:“好土。”
欧阳雪风:“你眼睛有问题。”
“你不热吗?”万乐说,“你一路就这么来的?”
欧阳雪风:“你神经病吧,我大老远地来,你就看见我穿什么了是吗?”
万乐不耐烦地道:“你来干啥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