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真话,立里一脸的愕然,心头的火猛地窜起来。
“你扪心自问,我有没有缺过你的工钱,开不下去的时候,你说要出去打零工我拦你了吗。”
程大厨露出狰狞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喊:“可那又怎样?我在你家干了好几年,你不应该给我更多吗!就算你把饭馆卖了,钱都应该分我一半!”
围观群众:“这人看着浓眉大眼的,没想到这么无耻。”
“欺负老板是个小孩吧,真是没良心。”
程大厨又指着小青,得意的笑起来,“要不是我告诉了钱老板,有个美貌小娘子在卖月团,生意红火,他怎么会到立记饭馆那儿呢,又怎么会看到你在卖月团呢,到时候你被他纳妾,可不要忘了我的好处。”
小青一脸被恶心到了,“怎么又是你搞得鬼!你这么垂涎钱老板的钱,干脆你嫁给他得了!”
程大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还在兴奋的滔滔不绝,“偷配方的主意是我出的,钱老板一听就说好,让我今天就把这事儿办妥了,到时候你们俩都进大牢里,我看这月团的配方就到我手里了。”
知县听到这里,神色认真起来,高挥手臂喊道:“来人,把程财按下!”
然后,迎宾楼的钱老板也被传唤过来。
钱老板跟在官差身后,从元孑然面前走过时,剩下的草药水从他的袖子里飘出来,一滴不剩的从钱老板的牙齿间滑过,一下子钻进了他的肚子里。
钱老板早在过来时就打听好了情况,现在一上去就开始辩解,说起话来倒是有条不紊。
他见事情已经败露,干脆把错事都推到程大厨的身上,不论知县问什么,他一律推说不知情,都是程大厨一人所为。
知县看着这四人,事情陷入了僵局。
忽然,钱老板扭头看向小青。
“一个未婚女子,抛头露面的卖月团,真是羞耻!我大发慈悲,愿意让你受我庇护,你还给我摆脸色,欲擒故纵是吧?泼辣骄纵是吧?”
钱老板话锋一转,露出一副猥琐笑容,“我喜欢!”
“真是晦气!”
小青低骂了一句,实在受不了了,一巴掌挥过去,强劲掌风裹挟着法力,直接隔空把钱老板的脸打歪了。
“你这玩意儿少在这儿恶心人!”
旁边的官差赶紧把小青和钱老板隔开,两个官差一脸厌恶的压住还在痴笑的钱老板。
知府立刻拍下惊堂木,抓住话里的漏洞,“钱老板,你既然昨天见过小青姑娘,那你怎么刚刚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情!蒙骗本官,该打五大板!”
随着话音落下,官差把钱老板摁在长凳上。
“哎呦!”
钱老板被打得嗷嗷叫,指着程大厨的鼻子,破口大骂,“程财你这个蠢材!简直一事无成,翻墙放配方都能被发现,亏我还给了你两张配方!”
这下,事情的真相已经明朗。
知县吩咐把这两人押进大牢,小青当场无罪释放。
草药水的功效似乎过去了,钱老板和程大厨回忆起刚刚的举动,心里惊疑,脸色都很不好看。
钱老板倒是还能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大概是在等背后的关系把他捞出来。至于程大厨,他听到了知县的话后,被吓得嘴唇发白,然后两眼一翻,立刻倒地抽搐起来。
旁边的官差都被这个变故弄得一愣,立里倒是直接蹲下身,伸手给他把脉。
“是情绪激动导致的昏厥抽搐。”
立里从衣袖里拿出银针包,右手捏起印堂穴,持针刺入三分,左手掐住人中。接着,银针拔出后,刺入的地方立刻冒出来一滴血。
程财悠悠转醒,看见立里正捏着一根针从自己眼前收走,忍不住害怕的乱叫起来。
官差按住程财,把他和钱老板都被双臂反剪,关押进大牢。
元孑然早就不在围观百姓里了,他没有再看这场闹剧的结尾,而是独自进入了衙门后院,走到知县平常看案卷的屋子里,把真假账本留在了案桌上。
小青拉着立里离开衙门,“立里,那个厨子就不是个好人,说他是个坏人都抬举他了,反正他说的话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立里朝她摇头,“我都不在意,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倒是没有说错,我确实没什么做生意的天赋,立记饭馆早就不该开下去了。”
元孑然从他们俩的背后走出来,正好听到了这话。
立里也发现了他,高兴的说:“大人,你去哪里了?我们正要找你呢。”
元孑然笑着,“我给知县留了一份礼物。”
然后,他轻轻拍向立里的肩膀,“你不擅长也没关系,还有小青呢。”而且,刚刚的小插曲自然有人看在眼里。
元孑然看着他,“只要不忘初心,你会是个好大夫的。”
小青迎着夕阳伸直了手臂,“太阳都要下山了,我们买些吃的回去吧。”
她拍拍胸脯,“两位为了把我从大牢里捞出来,费心了一下午,这顿饭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