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是故意他能发誓自己再也不藏私房钱!
段星白狠狠地捶了下床板。
是他。
又是他。
真的是哪里都有他。
长空师父你就不能安分一会儿!
你都把云浮天宫的老祖宗给摇起来了你他汪的到底是在装着什么娇弱呢?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段星白从床上跳了起来,随便抹了把脸后决定先教育一下自家毛毛躁躁的殷白,然后把七朵云拎起来使劲的抖一抖,再然后去给他的兄弟们找点事儿做——虽然他们赶过来自己很感动,但就不能轻手轻脚的进来吗?
等搞完这群人他再搞长空师父!
长空师父是个比刺猬还刺猬的大刺头,得亿点点的搞!
他不会承认自己是迁怒了。
尤其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什么事儿而迁怒的。
别问,问就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殷斩看着段星白捏着手指的模样,微微眯了眯眼睛。
段长空把云朵还有王族们都给诓过来踩雷了,但是最爱热闹简直是哪里热闹哪里有他的本人却没有出现凑热闹——包括道人和师父以及团团,还有黑鸦段黑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他把别人给推下了坑,然后还贴心的在坑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稻草。
不愧是能把云浮天宫老祖宗都给摇起来的人,若非是小白反应的快向着大管家求证了一遍,段长空就是那种将自己给摘的特别的干净,完全没有掺和进来因为他只说了一句实话而已的人。
就这,云浮天宫的初代宫主们还认为他是非常正常的。
换个角度想,初代宫主们面对的是不是比一万万个段长空加起来还不正常的存在?
如是是真的,那靠着对比,段长空的确是非常正常了。
因为就算是他,也不能想象出一个比段长空要不正常万万倍的人会是个什么模样真的不会被人打死吗?真的有人能够忍受的了吗?
想不出来,也就不想了。
这边的殷斩在思考着一个不该拿出来思考的问题,而同一时间。
“天晴了,雨停了,小星白觉得他行了~”
段长空搂着黑鸦枕在老宫主的膝头,指着外面的有着一个心不甘情不愿上工的太阳的天空,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笑眯眯道:“没骗你们吧,到时辰了自然而然就醒了~”
老宫主抿着唇在笑,手上倒也没闲着,在编着新的剑穗。
观主和青衣小道童面对面各自捧着一杯热茶,心里默默念着道家的清心经,想着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道爷,将手中这杯热茶扣到长空的脸上好像实在是太不优雅了这茶叶很贵的!
“嘎。”
“别嘎了,爷爷都和你们说了,当爹娘刚醒说悄悄话的时候可千万别去打扰他们,不然撞破点不适合你这个年龄看的东西,你娘是个心狠的,你爹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事后可不得收拾你~”
“虎去了。”
“没事,今个儿去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
“鸦鸦,超聪明的!~”
“爷爷也这么觉得,不愧是本蛇王的亲孙子,这脑袋瓜子真是像极了本蛇王~”
“爷爷超超聪明的!~”
“嗯,孺子可教也,你爹你娘还有你的兄弟虎是没救了,你就是全家最后的希望了~”
“”
这茶,真的很贵。
观主和青衣小道童的手背上都蹦出来了青筋,不停的告诫着自己不要把热茶扣到段长空的脸上——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一个敢信一个更自信,这爷孙俩真的绝了。
给我不自信点!
不准这么自信!
“现在你能和我说小乖去了哪里了吧?”青衣小道童问道。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再从去处来,回到来时地。”
“”
“你给我放开,我今天一定要把他按在地上打!”
青衣小道童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狂挠着一手拿着他扔了的热茶杯一手拦住他的观主的脸,暴跳如雷道:“你看看他说的是人话吗?啊?他说的是人话吗?!”
观主:“”
你现在知道长空说的不是人话了,以前你不也整天都这么说话的吗?
“我好怕怕哦~”段长空搂着黑鸦发出了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的声音,“人家家真的好害怕~~有恶势力要欺负我~小缘你要保护人家家~人家家很虚弱很娇贵的~”
老宫主殷缘笑着点了点头:“好。”
“”
青衣小道童和观主同时沉默了两秒。
然后。
二对二的阵营,青衣小道童逮着段长空就捶,而观主则是拦住了想要保护‘娇弱娇贵’的段长空的殷缘,表示今个儿长空必须挨一顿毒打,不打他都看不下去。
屋子里一个鸡飞狗跳。
黑鸦蹲在房梁上看着下方挠成了一片的四个人,豆豆眼旁边亮出了几颗闪亮亮的小星星,然后一拍翅膀就走了。
它要去告密。
这群爷爷又开始打砸家具了——他娘那个一文钱都想掰成两半花的性子肯定会给他爹吹枕头风,然后他爹肯定会给爷爷们一人发一个破碗,再然后和猫猫狗狗抢地盘的勤劳的爷爷们就会有小钱钱给鸦鸦买肉肉买果子吃了。
多么完美的关系链,不容置疑。
黑鸦殷段黑如是坚定的想着。
鸦鸦告了状,鸦鸦的娘有没有吹枕头风的不知道,但鸦鸦的爹却一扭头就找到了鸡飞狗跳的四个人。
然后。
段长空被段星白在院子里撵的宛如丧家之猹,令周围的云朵们也好,王族们也罢,大家都露出了震惊的小眼神,并且完全不敢吱声就怕吸引到好像有亿点点丧失理智的段星白的注意。
青衣小道童看着被一边被撵还一边唱着什么‘小白菜地里黄,总有逆徒以下犯上’的段长空,和挥舞着星斩剑喊着‘你给我站住,我今天一定要欺师灭祖’的段星白,抽了抽嘴角。
“他得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让小乖炸毛成这样?”青衣小道童抱住了老宫主的大腿装起了腿部挂件,朝着殷斩如是问道。
殷斩:“大概是严徒出高师。”
众人:“”
这话说的,真的很精辟啊。
可不就是严徒出高师么!
只要徒弟足够严格,那师父就一定能成为一个厉害的师父!
“而且”殷斩忽然压低了声音,令远一点的猹猹们恨不得变成兔子耳朵贴在他的嘴上的那种压低,用只有观主老宫主和团团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道,“他还把初代宫主给喊起来了,若非是初代宫主们出手,我与小白也许到现在都回不来。”
“”
“???!”
别说观主和团团了,就是老宫主殷缘都惊了。
初代老宫主?!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世人尊称他们神仙,殊不知段长空才是真正的通天地晓鬼神的人好吗?!
老宫主思考了片刻,问道:“初代宫主们吩咐了什么没有?”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初代宫主说了,要是长空师父再不把烂摊子收拾完,他们就回来掰断他的头。”殷斩的语气很平静,比说今天天气真好还平静,“他们好像认识长空师父”
“你想说什么直说,都是自家人不必忌讳。”观主听着殷斩的语速变慢,知道里面恐怕有点个情况,开口道。
殷斩:“初代宫主们和长空师父好像是旧相识,一家的,听他们的语气,长空师父好像没少给他们惹事儿,也没少麻烦他们。”
“”
观主、老宫主和青衣小道童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
“百因必有果,祖宗们的报应就是长空啊。”
青衣小道童揣起了手手,感慨万分:“我知道这货肯定有后台,但是我没想到连云浮天宫的初代宫主都被他给拉出来当后台了。”
“真就是后人闯祸前人善后呗等等,坏了,长空在道观也有窝,他该不会把咱家的初代观主也给拽起来吧?”
青衣小道童说着说着突然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铁青,仿佛已经看到脑子又不在家的段长空笑眯眯扛着一个锄头去刨了初代观主棺材板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