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人虽然技艺高超,打中人没什么问题,但碍于人多,他们又没有受过系统的培训,总有些人不止要受一颗弹丸的袭击,这也只能算他们倒霉。
此时,随着事情的再度发酵,姜家的宅邸外头,不时有惊叫声响起,但更多的还是骂声一片。
“他娘的,到底是哪个缺德鬼打我?”那人伸手往后腰一抹,当即作一脸惊恐:“卧槽,怎么又有屎。”
“艹,谁拿屎暗算老子。”
“个龟儿子的,我老婆子就是路过看个热闹,丢了片菜叶子而已,谁往我老婆子腿上丢屎……”
“呕——”
“头一回见到有拿屎当暗器的,牛逼。”
“谁,到底是哪个缺德鬼随身还带着这种东西,不嫌恶心啊!”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这个缺德鬼,不讲武德。”
“嘶——”
“疼死老子了。”
“他娘的,真是点儿背,别人都是被打中一下,老子足足被打了三下。”
“别说,这屎打人还挺疼的。”
“你闭嘴吧!艹艹艹!!”
“……”
随着怒骂声此起彼伏,站在外围看热闹的周玉婷也发觉了不对出来,那些个人顾前不顾后,只想着怎么处理自己身上的污物,却不想着去寻那暗处的人,只能她来了。
顺着弹丸射出的方向,周玉婷很快就锁定了阁楼上的几人。
“快看,暗中埋伏的人在阁楼上头。”周玉婷大叫。
她这话分明是说给他过来的那几人听的,几人见状,也都扭过了头去,连带着周玉婷自己也被赵平安逮着个正着。
“是她。”
赵平安眯了眯眼。
果然,他就说这其中会有人浑水摸鱼,没想到最先出马的会是这个姓周的小丫头片子。
好胆。
人家都送上门了,再让她空手而归岂不是他这个主人家招待不周?
思及此,赵平安拍了拍身边老汉的肩膀,指着站外围的周玉婷镇定的道:“来,赏她一颗弹丸。”
老汉看了眼周玉婷,挑了挑眉,别的也没说,只问:“打哪儿?”
“打嘴上……算了,还是身上吧!”
“等着。”
底下。
周玉婷还打算着带人去收拾这阁楼上的几人,紧接着就查觉到肩膀忽然一疼,她心里虽觉得不对劲,却还是反射性的侧头瞥了一眼。
只这一眼,周玉婷吓得惊恐大叫,声音也是尖利,刺耳的很。
“啊——”
“啊——”
“赵平安,我要杀了你。”
周家的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连端茶倒水都没怎么亲自动过手。
她素来金枝玉叶,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打,给我打死这个赵平安。”
只见周玉婷脱了外衣,随手一丢,但仍止不住渗透进里衣的恶臭,以及心理上的不适,只能恶狠狠的指着阁楼上的赵平安嘶吼道:“你们赶紧给我上,我今日定要这个赵平安生不如死。”
说到这,那几人有些为难:“我们只是来起哄,被这般殃及已经亏了。”
这意思就是说周玉婷给的价码不够。
“本小姐可以加钱。”
“加钱可以,不过先说好,上去是可以上去,但我们几个可不会帮小姐杀人。”
那人缩着脖子,有些畏惧,毕竟这两人都是官宦人家,他一个底层实在是刚不过这等人家,少不得还容易被当成炮灰。白白送了条命不说,连银子也拿不到一个。
为了钱,他们可以闹事,大不了被打一顿轰出门去,但真叫他们杀人,他们也是万万不敢的。
周玉婷咬咬牙,欣然同意:“行,那你们帮我抓住他,其余的不用你们管。”
“好!”
一笔生意谈成,阁楼上的四人看着底下那几人气势汹汹往他们这个方向奔来的模样,忍不住都看向了赵平安。
“赵小少爷,怎么办?”
赵平安示意他们放宽心,既然准备反击,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不急,这阁楼我包下来了,他们上不来。”
说到这,赵平安不慌不忙的指着角落里一堆封好的纸包,那纸包从外表瞧着就好像医馆抓药的油纸包,平平无奇,顶多是厚了些,还多个根引线罢了。
但只有赵平安知道,这玩意儿威力如何。
几人只见赵平安叫人拿了个油纸包出来,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折子,吹了两下,才又吩咐道:“来个人,把这引线点燃,丢到那几个人中间,一定要丢准了。”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扫了几人一眼,又问:“你们几个谁丢的最准?”
四人中一个青壮汉子自告奋勇:“我来吧!毕竟小时候丢沙包丢惯了的。”
“成,回头给你加工资。”
“工资是什么?”
“银子。”
听到这里,只见青壮汉子两眼放光,大有一股英勇就义的模样。
……
而此时,随着那几人大刀阔马的朝着阁楼的方向走来,还没走到路中间,就见到一青壮汉子高高举着手,从上头丢下来一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
说实在的,这油纸包从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哪怕是瞧出花来,他们也看不出有什么危险性。
周玉婷看着上头的几人,勾着唇角冷笑一声,面露几分讥讽:“没弹丸了吧!不然怎么连这种东西都敢当成武器。”
“就是就是。”
“周小姐说得是。”
几人跟着奉承,一边奉承一边往前走,直到走到这油纸包跟前。
其中一人为了出风头,还想着把这油纸包踢远些,但刚抬起脚,下一秒,就见这油纸包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这油纸包炸了……
不仅炸了,还是带馅儿的。
打算去收拾赵平安的几人都被“天使”洗礼了全身,除了准备去踢油纸包的那个人,当属他身后的周玉婷被“洗礼”的最通透。
“啊啊啊——”
“救命!”
“艹,那个赵平安不是状元吗?别说是状元了,这特么也是人能想出来的招儿?”
“……”
直到被这油纸包内喷射出的陈年老屎飞溅了一身,几人仍旧想不明白。
这油纸包为何会炸?
又为何会喷射出那么多的不可名状之物?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他们为何从未见过?
不过,最重要的当属一点,这个赵平安,他就是个魔鬼、他就是个变态,变态中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