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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第 449 章(2 / 2)

于是那一道从小自在天天穹大日里显化而出的幽暗神光在毫无遮拦的情况下,轻易地投入那尊恐怖神魔的身体中,消隐不见。

那尊恐怖神魔睁开了眼睛。

也就是这一刻,命运长河上方的动静仿佛也达到了极限。

哗啦啦的水声在命运长河响起,就像那河底下,有什么存在已经醒来,正要从河水中走出,真正地踏入这时间。

诸天寰宇各位大罗仙、混元仙往那边厢细看得一眼,又都消去了兴致。

“散了吧散了吧,这位没成功”

“时机未到,天命也不在这位,还有什么办法?”

“就算天命真的在这位,在时机未到的情况下,他想要从命运长河里走出,也很难。这边厢,有的是人在等着他。”

“就是。不过,量劫之中也不比平常时候,平常时候我等轻易就能看破时机,确定命数,但现在”

“也是没办法,命运长河上的迷雾越发的厚重了,想要再像往常一样看清天机命数,就只能等,等到量劫结束,命运长河上的迷雾散去,也就可以了”

清静智慧如来、劫主、净涪三人脸色不变,目光轻易从那平静下来的命运长河上游收回。

命运长河上游的变化,直接决定了暗土六重天中小自在天里那尊恐怖神魔的状态。

那尊恐怖神魔睁开的眼睛中神智淡薄,虽然一身气息无限逼近太乙仙,但到底被这天地限制,没能达成质变。

无欺童子快速判断过这尊神魔的实力,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玄光界天地各处的各位大修士们也同样在顷刻间就得到了他们自己的判断,一时神色各异。

“没能突破太乙境”

“这本就不奇怪。当日的那位临正法师的底蕴就在那里,纵然经过许多年的积攒,到底没能破格”

“不,我刚刚确实感觉到了一种大恐怖。”

“大恐怖,确实是大恐怖,但没能成功降临的大恐怖,不过就是一张虎皮而已。”

“更何况,我们玄光界也就只是一个中千世界,就算已经到了天地晋升的边缘,可到底还没有晋升,它所能承担的极限,也就是金仙而已。若是突然出现一位大能哪怕不是大能,单单只是一位太乙仙,我玄光界也支撑不住。到时候”

“天地真的破碎了,又要谁来负责?”

“但这位”

“这位即便不曾完全蜕变,达到太乙仙的境界,人家也是融汇我玄光界魔门各法脉的存在,其手段之神秘繁复,便连我等都摸不透,那净涪法师只怕是要危险了。”

“倒也未必。”

“嗯?这话怎么说?”

“你没细看,单单是这尊成形的那少顷时间,不也有几个打断它过程的机会?可是那净涪法师,你看那净涪法师他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你的意思是,这位净涪法师,是在故意等着他的?”

“我是这般认为的。”

“不错,我也这般觉得。”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谁知道呢?”

“是为了借这尊新成的存在,完满他自己的道心与修行吧?这位净涪法师,嘶,对他自己可真是狠啊”

“如果是为的这个的话似乎也值得啊。毕竟,这尊新成的存在,抛开其他一切考量,单单从他本身来说,他就是融汇了我玄光界魔门无尽精粹的存在。以他来作为淬炼自身,成为踏入金仙境界的最后一块台阶”

“若是成功的话,这净涪法师的收获”

“成功了固然好,但若是失败了呢?”

“失败?你觉得这位净涪法师是没有想过吗?但他仍旧这样做了”

玄光界天地各方的大修士们的讨论与意见,此刻并不在净涪的注意范畴。

他细看得那尊神魔一眼,便重新看向了那些茫茫无尽的微光。

这小自在天里兔起鹘落的变化,完全不会为难那些大修士们,但对于这些早已死去不知多少年月的真灵投影来说,就很有些难以接受了。

尤其作为真灵投影、只得魂体护持的存在,没有了肉身的它们,更清晰而直观地明白那位忽然而成的神魔的恐怖。

微光止不住地颤抖,将自己抖成了一团。

净涪心神再动,原本就环护着这茫茫无尽微光的金色灵光轻轻一动,落下细碎的金色光雨。

光雨散落在无尽微光之中,好歹稳住了他们的心神。

“今日,我欲替诸位清算因果,不知诸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这个先前他就已经问过一遍的问题,如今又一次,被净涪对着这茫茫无尽的微光问起。

那些苍茫微光之中,好不容易才在那金色光雨的帮助下稳定心神的真灵投影听着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抬起目光,怔怔地看着站在那山顶前方一步远虚空所在的年轻和尚,听着他那冷淡中隐着一点暖意的声音,心中发涩。

他,他居然还没有放弃么?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坚持?明明,明明就连刚刚的他们自己,都要在那种仿佛择人而噬的恐怖中动摇了自己的意志

为什么他就要坚持?

他是为什么?

为了他们吗?

可是,真的就有人会为了他们,他们这些草芥一样的人出头吗?

他们已经死了啊

早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就死了啊!!

为什么仍然坚持?!

因为,他是佛么?

但当年他们还活着的时候,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曾求遍满天神佛,也没有哪一个现身相救。为什么他就要这样坚持呢?

既然想救助他们,为什么又要等到现在呢?!!

在生前死后遗留在这天地间,甚至历经岁月淘洗也未曾有过任何消弥的浓烈情绪以外,又有崭新的情绪在他们真灵投影、在他们那以自己感情为形的魂体中诞生。

那是疑,是惑,也是恨,是怨

而且这些新生的情绪,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直接冲着净涪去的。

没错,就是冲着净涪去的。

净涪没有任何感触。

哪怕是真心实意的救赎,在迟到以后,也不可能得到全然的敬服、感激,这其中自然也会掺杂憎恨怨怼。

人性,本就是这样的复杂。

更何况,净涪的目的也不纯粹。

面对这些亡者,甚至是已经转生之人余留在玄光界天地里的痕迹,净涪出奇的坦白。

他不愿,也不需要欺瞒这些亡者。

这些亡者的叩问,和对面那尊还在准备着对他出手的神魔是一样的,都是净涪为他自己准备的劫。

“我也不是为了要救助诸位。”

直直地迎着每一点微光的目光,他道,不理会玄光界天地内外被他这坦白惊住了的所有人。

那尊恐怖神魔不知怎地,也一时停了动作,抬眼仔细看他。

净涪还是不曾分去一点心神。

“我更不可能救助诸位。”

早已经死去,最后只留这么些痕迹在天地间、甚至连真灵都已经转世了的亡灵,要怎么去救助?

又需要什么救助?!

不可能的。

“我其实只是为我。”

玄光界天地内外看着这一片地界的各位修士们是刚刚才回过神来,就落入了下一场惊愕之中。

他,他们真的没有听错?

这位净涪法师说,他要替被暗土六重天牵连磋磨的众生清算因果,为的不是这众生,而只是为了他自己?!

这真是的,佛门的法师能够说出来的话?

还是说,禅宗一脉的法师,真就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我想要清算此间因果,因为我不喜这暗土六重天与魔门各脉之间的关联,所以我才要清算这暗土六重天的因果。”

“诸位不过是因为暗土六重天的关系,所以才被我从时空里带了出来。”

微光中的生灵怔愣地看着对面的年轻法师。

没有那个修士打扰净涪。

不是做不到,而是忽然不想了。

他们更想听一听,这位净涪法师到底是怎么剖析他自己的。

他真的是佛门的和尚吗?

佛门的、禅宗一脉的、法师?

“只是因为你想,只是因为你不喜,所以你就要清算此间因果?”

茫茫微光之中,有人忽然问道。

净涪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微微点头,“不错。”

又有人忽然问道,“你说要我等助你一臂之力?可是,我等早已死去,又那般弱小,真的能够帮得了你?”

你不是在骗人的吧?

净涪转了目光过去,看见那位发问的人在微光中尤自清晰可见的困惑。

“能的。”净涪很认真地回答道,“任何一个生灵的存在,都有他与生俱来的力量。这力量,存乎于本性真灵。你们没有发现,没有掌握,只是因为你们没有修行而已。”

“修士的力量,更多来自于自己日复一日的修行,来自于自己对天地与诸天寰宇的认识探究,也既是他们所修成的道。但这不代表,寻常生灵就没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力量。”

“寻常生灵也有他们自己的力量?他们的力量来自哪里?”

“在真灵,在魂魄,在智慧,在肉身。”

净涪又转了目光去,仍旧平静地看着那一个发问的真灵投影。

明明他面对着的,都是亡者,甚至都只是真灵投影,可净涪的态度却未曾有过分毫变化。

就像他们确实仍然存活在这天地,就像他们仍旧是个独立的个体,就像他们其实是与他这位即将成就金仙道果的修士,是一般平等的存在。

这样的尊重,莫说是已经死去了只留那么一点痕迹在这天地间的真灵投影,就算他们还活着,就算在他们的同类面前,也未必能够得到。

亦正是这完全出乎所有真灵投影意料的尊重与平等,让更多的微光开始对净涪发问。

一个又一个问题从茫茫微光中传出,但却偏又清晰地落在众人耳中。

“真灵何解?魂魄何解?”

智慧与肉身,可以成为他们的力量,这个他们能够理解,但真灵和魂魄,这就真的是不解了。

净涪也未有任何不耐,仍旧与这些微光解释。

“真灵若是没有力量,”他带着一点细微的笑意,说道,“又怎么能够在绝大部分力量的磋磨下,仍旧能完整地去往轮回之地经过轮回往生?”

“魂魄若是没有力量,鬼修的最初,鬼魂又如何存在?”

“所以”茫茫微光之中,有人恍然理解了净涪的意思,“是因为存在?”

“因为它们能够作为我等存世的凭依,所以就证明了它们具备力量?只是我等不能动用这份本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而已?”

这俨然已经不是在证道金仙了,净涪他根本就是在讲道。

他在与这玄光界,也与这玄光界天地内外注视这一片地界的所有修士,更与这茫茫无尽的真灵投影,宣讲他的道。

净涪点了点头,笑道,“是。”

微光中,一时再没有人来询问净涪。

净涪也就在那里安静等待。

“所以你想要借用的,就是这份我们自己无法动用的力量?”

好半响以后,微光中才又有人问道。

净涪再点头,“是。”

“那么,我愿意将这份力量借给你。”

一颗沉默了太久,自出现开始就一直在听着看着的微光忽然打破了笼罩一整个天地的沉默。

净涪转眼看过去。

那微光中的,是一个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的少年。

净涪定定看他一眼,忽然合掌,笑道,“多谢。”

随着那少年下定决心,给予净涪答案,他所在的那颗微光彻底化作一点细碎到极致的火星。

火星很微弱,但那火光仿佛就是从他身体各处中探出来的一样,灼烧着他。

他大概是痛的,脸皮都在抽搐。

明明有风在净涪身边狂吹,但那颗火星愣就是不受任何影响,笔直地飘向净涪。

“不。”净涪却能够在火星中,看见这少年面上的笑容,“是我该多谢你。”

“多谢你,让我知道,我的存在本身,是有意义的。”

“也多谢你,能让我亲手在它的崩塌上,推一把。”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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