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顾云汐拳头迎面而来。
猝不及防，如雨点般密集，让陈凛根本无法招架。
“我已经认输了！”
他慌忙闪躲，顾云汐却置若未闻，攻势没有半分减弱。
“嘶——”
“打人专打脸，这位师妹跟陈师兄有仇吧？”
见原本威武的陈师兄被打得跟猪头一样鼻青脸肿，擂台下，不少观战弟子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面面相觑。
擂台上的陈凛也想问一句，自己是不是哪儿得罪了她？
“陈师兄说笑了。”
顾云汐依然闭着双眼，轻笑一声，语气慵懒道，“我与陈师兄往日无冤无仇，自然谈不上得罪。”
“不过嘛——”
她话锋一转，拉长了音调，“谁让陈译一二再再而三的欺负师妹的朋友，所谓弟不教兄之过，我只能来找陈师兄麻烦了。”
“……”陈凛只觉得这是天降横祸也不为过，陈译这个胞弟，要给他惹多少麻烦？
他是又气又恼，就听顾云汐轻轻一笑，再次开口，“——若令弟还是不长眼睛，依然找师妹朋友的麻烦，师妹就只能再找师兄谈谈了。”
语罢，她睁开眼睛，不待陈凛作何反应，不紧不慢，脸上挂着笑意朝擂台下走去。
转身间，余光却见戴在手上的白手套上那抹刺眼的红，顾云汐瞳孔一缩，连呼吸都紊乱了，紧接着便是一阵眩晕。
眼前重重黑影，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摇晃——她重重的闭上了眼睛，极力压制住那些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的不美好记忆。
等再睁眼时，她已经恢复了常色，面上没有露出一丝端倪，只不过，在那浅蓝宽袖下，那双沾了血迹的白色手套却已经化为了飞灰。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旁人不知道，可韩素月却敏锐察觉到了顾云汐的异样。
“云汐。”她忙上前两步，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顾云汐比平时要苍白少许的脸色。
“别担心，只是灵力有些耗尽罢了。”顾云汐轻描淡写，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异常。
韩素月相信了她的话，神色一松，转而问起刚才她在擂台上怎么闭上了眼睛，“咱俩认识十年了，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听她提起这事，顾云汐唇角笑意微滞，垂下眼眸遮掩了里面的情绪，“这个嘛——”
她语气莫名顿了顿。
“自然是因为以往的比斗用不上，况且这也不见得是什么好本事。”顾云汐有些自嘲道。
韩素月听出她话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内情，本想追问，但见顾云汐一副并不想提及的模样，韩素月话到嘴边变成了另一句，“什么时候，我也来领教领教？”
“随时奉陪。”
顾云汐挑了挑眉，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丝笑意，“就算闭着眼睛，小月儿，你依然不是本姑娘的对手，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喔。”
韩素月面无表情，定定看着她好几秒，最后才开口，“你这张嘴，总有一天会被人打死。”
“若真有那么一天，那就有劳小月儿你收尸了。”顾云汐凑近韩素月，朝她俏皮的眨眨眼。
“……”韩素月无言以对，论口才，谁能说得过她？
顾云汐见她眉眼中的郁闷，不由扑哧一笑。
韩素月瞪了她一眼，提了另一个话题，“话说回来，刚才擂台上，你是真想杀了陈凛？”
先前顾云汐剑尖指喉，即便在擂台下，韩素月也清晰感受到了她身上那一瞬迸发出的杀意。
顾云汐闻言笑笑，对着韩素月歪歪头，“你猜。”
将这两个字扔下，她双手抱胸，把目光转向了擂台。
“……神秘兮兮的。”
对于她的卖关子，韩素月有些无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便见鼻青脸肿的陈凛怒气冲冲离开比武场的背影，身后一个与他交好的师弟在快步追了上去。
“陈师兄，陈师兄，等等我，你这是要去哪？”
“去哪？当然是找陈译这臭小子，让他整天给我找麻烦，哼——”
空中传来陈凛压抑着怒气的话。
韩素月闻言，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小雀跃，她心里颇为开心，转头看着顾云汐道，“想来这陈凛经此一遭，必然会好好约束陈译。”
“当然，如果他不想再挨揍的话。”顾云汐收回视线，看向韩素月，语气中带着浓浓笑意。
边上，白衍听见两人对话，这才明白，顾师姐和韩师姐来比武场的原因，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他鼻头一酸，眼眶一红，感动得哭了出来，“师姐，顾师姐……”
顾云汐见此，抬手拍了拍韩素月肩膀，低笑一声道，“我可受不了小白这水漫金山，小月儿，这就交给你了。”
话说完，她便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