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花色斑斓,拇指粗细的毒蛇扔了过来,白玉魔仓皇躲避,一掌将其劈成七八段。
王二沉下来脸,他很不喜欢对方说话时轻佻随意的语气。
阿兰娜道:“少主别生气,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您作为老教主唯一传人,金尊玉贵,怎么能天天窝在一家小客栈里伺候人呢?您要是点个头,老教主留下的所有东西,全都归您所有。”
王二不为所动:“我可没有满大街认爹的习惯,所有遗产归我继承?说得好听,欠的债也归我还吧,滚一边去。”
不得不承认,王二真是人间清醒,一语中的。
白玉魔和阿兰娜都有些吃惊,原本以为这小少主天天颠沛流离,在市井里巷讨生活,日子过得苦哈哈的,肯定拒绝不了钱权美色的诱|惑,谁知道人家根本不为所动。
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让白玉魔和阿兰娜收起轻蔑之心,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正视对方。
已经改名为乐正止义的王二问道:“你来做什么?”
自从他被接到这魔教石城之中,每天所做,无非是闭关苦练,好早日延续乐正江开创的武学功法。
据教内负责传授武功的老人查看,都说乐正止义不愧是乐正江的儿子,天生奇骨,材质极佳。在不知根底人看去,只会以为乐正止义先天不足,但唯有魔教众人知晓,他虽不适合练习大开大合,至刚至猛的正统武学路数,却极为适合乐正江一手研习的“化雪神掌”。
在乐正止义武功大成之前,其他人不敢随意前来打扰。
阿兰娜说:“少主之前不是让我留意宫慕白的儿子吗,属下已经打探到,白苏跟楚留香一起,途经豫州、苏州,一路往南海去了。”
乐正止义眯起狭长上挑的眼睛:“南海?”
阿兰娜:“不错。江湖人都知道,楚留香有一艘精美的大船,船上设有美酒陈酿,但凡是楚留香的朋友,人人都可以去到船上,一醉方休。”
顿了顿,见少主兀自沉思,阿兰娜继续道:“少主,剑侍九歌,睡丐霍不群,这些人现在都不在白苏身边,要不要派些人过去,了结了白苏。那船上还有三个武艺不精的少女,楚留香一人,怕是顾头不顾尾呢。”
话音刚落,突觉周围气氛不对。
乐正止义冷冷地看着他:“我说过,别动他,要杀也该我亲自动手。”
……
这一日,白苏闲极无聊,在船上作画。他的画很新奇,并非用毛笔绘制,而是用一支普普通通的额炭条,画出来的线条流畅简洁,新颖有趣。
苏蓉蓉等人还未见过这种画,一脸好奇地围过来旁观。
画是人物画,画中是一名芳华正茂的女子,穿着裙衫,梳着平平无奇的发髻,个子高挑修长,眉眼英气十足,很是锐利。
宋甜儿心直口快道:“这位姐姐好漂亮。”
这话惹得白苏哈哈大笑,调侃道:“那让这画中美人给你楚大哥做老婆,好不好?”
楚留香耳清目明,一眼就看出蹊跷之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位美人,楚某恐怕无福消受。”
大船前一日刚刚靠岸,补充食物和清水,不知从何处而来,喝得一身醉醺醺的胡铁花来到大船上,闷头睡了一夜,刚起床就听到几人站在桌旁说笑,“你们在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白苏的画作,立刻控制不住地浑身一哆嗦,像见了鬼似的,一蹦三尺远:“你你你,你怎么还有这种癖好?”
白苏冲他无辜一笑,“我看胡铁大哥大眼睛,尖下巴,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啊。”
胡铁花简直又想逃了:“假若我有什么做的不对,得罪小老板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白苏摊开柔嫩的掌心,话中有话地说道:“听说这吴江口,有一家酒店善作鲜烩兔肉。”
楚留香也笑了:“我亦有所耳闻。听说那鲜烩兔肉是选取兔子身上最鲜嫩的肉,历经三个时辰才精心烹饪而成,一天仅出售十份。”
白苏慨叹:“所以说,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不一口吃掉呢。”
胡铁花认命地掏出荷包:“你们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盗圣,一个是经营客栈的老板,怎么打牙祭的时候还要我出钱呢?”
白苏:“白嫖的快落你想象不到。”
胡铁花瞪大眼睛:“嫖?真看不出来,小老板你竟然是这种人,年纪不大经验还挺丰富。”
白苏脸都不红一下:“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应该请教香帅吧。”
楚留香又想摸鼻子了。
胡铁花:“好吧,既然要去吃鲜烩兔肉,不如我们早些出发,等吃完饭,我还有一件要事同你们说。”
楚留香:“什么事?”
胡铁花:“一件你绝对想象不到,绝对匪夷所思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有间客栈:人均隐藏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