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一动,右脚就晃了晃,险些摔倒在地。
一条坚实有力的手臂十分及时地出现在她眼前,让她搭住,才不至于跌倒。
谢菱抬起头看他,盈盈眼眸如日光映进清澈湖底,哪怕没有什么情绪,也显得无辜。
她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脚,生怕岑冥翳不明白,还指了下自己脚踝的位置。
“好疼。”
岑冥翳的目光果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扭了?”
谢菱点点头,脸颊软软的,只要抿起嘴就显得足够委屈。
岑冥翳轻撩了下衣摆,竟当场单膝跪下去,握住了谢菱的脚踝。
谢菱赶紧配合地倒吸两口气,还故意发出吸气的声音,以示害怕。
岑冥翳动作只微微顿了下。
接着朝谢菱伸出手:“走不了了,我背你?”
不,其实还走得了,是我骗你的。
按照剧本大纲,要跟岑冥翳走剧情,当然是要尽快增加身体接触啦,让他以为“谢菱”已经对他芳心暗许,深深地爱上了他,然后跟他云雨一番。他赢得了赌约,就可以开始走向be了。
至于要如何云雨,当然是用木偶剂,难不成还让她亲身上阵?
谢菱点点头,正要乖乖地趴到他背上,岑冥翳却一个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一手托着膝弯,一手托着背部。
谢菱错愕地看着他,正要挣扎,岑冥翳却十分有余力地用那只托着背的手轻轻拍抚了下,顺毛一般。
“不要动,这样更稳妥。”
他声音淡淡,说得十分正经,仿佛真是这样一般。
谢菱也是才意识过来。
若是想要身体接触,公主抱当然比背要更暧昧,正合她意才是。
谢菱如此想着,就乖乖窝在岑冥翳怀中不再挣扎。
只是身体的潜意识反应依旧控制不住,双拘谨地放在自己怀里,身体也僵硬着,不大靠近他。
这么一来,公主抱也不像公主抱,反而像岑冥翳把谢菱端在怀里。
往外面走了几步,岑冥翳开口道:“怕我?”
她被“端”在怀里,岑冥翳一说话,胸膛的微震就传到谢菱的手臂上。
谢菱忍不住揪了揪衣袖,摇摇头。
岑冥翳又是一声轻笑,很低沉愉悦,又似乎带着几分纵宠。
手臂边的震动轻轻的。
谢菱摸了摸鼻尖。
“送你去哪?”岑冥翳先是十分懂礼地询问了一句,然后又接着理直气壮地推销起来,“我可以请胡太医来我帐中,他对跌打损伤,最有研究。”
这就去他帐中?
谢菱虽然确实想加快进度,可这也太快了点。
身为贵女,才刚见几面就敢在帐篷里与他独处,三皇子怕不是要觉得她失心疯了。
谢菱当然要先拒绝一下。
她摇摇头,细声细气道:“我认识的姐姐被蛇咬伤,慌乱之下才走散的。我已经和婢女约好了在医帐等我,劳烦三皇子将我送去医帐吧。”
说话间,岑冥翳抱着她走动的步子并未停下,高低错落的树枝在旁边碍了事,谢菱一只脚上的绣鞋被勾住,掉落在地。
岑冥翳身旁,不远不近跟着的小厮立刻机敏地凑了上来,捡起绣鞋放进岑冥翳手里,又知机地退去一旁。
谢菱脚小,那只鞋头微微翘起的绣鞋,在岑冥翳的掌中,竟可以完完全全地平放着,如同一只什么玩具一般。
谢菱脸颊略有些绯红,踢了踢露出罗袜的那只脚,伸手要去拿绣鞋。
“给我,我穿上。”
岑冥翳喉头滚了滚。
低笑着出声:“遵命。”
说着,就给谢菱转换了个姿势,单膝蹲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膝头,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拿着鞋,给她穿鞋。
不对,是“给我,我穿上”,不是“给我穿上”!
谢菱正慌乱间,听见不远处一阵马嘶声。
“三皇子。”
徐长索下马,单膝跪地,隔着距离朝两人行礼。
谢菱下意识循声看过去,看见指挥使脸上怔愣的神情。
他虽是行礼,却并不标准。
没有低头慎视,而是直直地看着岑冥翳替谢菱穿鞋的动作,神色空茫,又复杂。
岑冥翳手腕微抬,宽大的衣袖罩在了谢菱的双足上。
他警惕地微微眯眼,盯着指挥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入v啦!请大家多多支持~(飞吻)明天后天都是九千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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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知知活了十七年,才知道自己这个长公主,是一本书里的恶役女配。
她利用自己的地位权势,囚禁摧残书中的国师,夺走他的贞洁,玷污他的信仰,给他带来无尽的心理阴影,最后变成一个反派。
后来国师终于黑化,利用完长公主便扔到一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摧毁长公主的权势,干下许多报社行径。
鹤知知回想了一下书中,她被国师欺骗报复得体无完肤的下场。
然后痴呆地看向被她绑在椅上的国师。
欢宜殿中幽香袅袅,国师的乌金坠边袍迤逦一地。
她现在还坐在国师的腿上,身子还在余颤。
睢昼抬起眼来看她,额上有汗,嫣红的眼尾似乎藏着滔天恨意。
鹤知知:…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已犯之错不可更改,鹤知知尽全力从其他的途径弥补睢昼,以改变自己的结局。
她给他万人之上的地位,满足他所有大大小小的心愿,对他的信仰比他自己还虔诚,最后及时落下一纸圣旨,让他云游四海,双手为他奉上自由。
鹤知知以为大功告成,睢昼却撞开了殿门。
他一手死死掐着替鹤知知藏玉玺的太监的脖子,一边一脸脆弱地转头看向鹤知知。
“原来公主宠着我,果真是为了赶我走。”
他的眼尾,比那日还要猩红,如同泣血。
…这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