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音乐剧停止播放, 大厅亮着辉煌灿烂的灯光,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前排穿着不合身军装,手持春卷一口一口咬着的秦浇身上。
空气冷凝。
纪开一双眼冷漠盯着秦浇, 随后突然过去,一把抓着秦浇的衣领。
“脱下来。”他声音也同样冷淡。
秦浇差点被他晃得春卷没拿稳,她一边吃着春卷,一边道:“唉,等会儿行吗, 我还没吃完。”
“你不脱我可以帮你,顺便, ”纪开只道, “偷进我的房间,这笔账可以等会儿算。”
“我没偷进啊,”秦浇被纪开拽着肩膀, 那原本笔挺的军装被他捏得皱皱巴巴, 秦浇看着纪开那双抓着军服指节分明的手,小声道, “你再拽衣服要掉了。”
“脱下来。”纪开只重复这一句。
“……我里面没穿衣服。”秦浇这才有点支吾。
纪开手下意识松了一下。
但随后他拧紧眉毛,反手要去钳秦浇的双手, 秦浇趁他刚才愣神的功夫三下五除二吃掉了手上的春卷, 腾出手来,挡住他的动作。
纪开捏着秦浇的手腕, 秦浇死死扛着, 让他得不了逞。
空间太小伸展不开, 纪开索性一松手,忽然又拉起秦浇的胳膊,一下将她拽出了座位台。
秦浇顺着他出来, 发现他又冷着眼抬手要往她后脖子上剁,这才意识到,唉,这家伙是来真的!
要跟她打架啊!
秦浇寻思着,这怎么样也是个祭奠亡人(?)的追悼音乐会吧,礼堂这里还都摆着画圈呢,在这里打架着实不好。
于是看到纪开那手要剁下来时,立刻将他的手腕往下一拽。
纪开要挣扎,将被她拽着强行搭在她脖子上的胳膊抽出来,秦浇却身子一缩,紧紧拉着他的手,让他动作不了。
两个人的动作全程都是面对舞台背对观众的,乃至于舞台下现在看着这一幕的人们,都愣了一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纪开把胳膊搭在了秦浇脖子上,紧紧搂着她。
秦浇就缩在他怀里。
“纪长官,我感觉咱俩在这里打架不太好。”秦浇低声道。
“有心了,”纪开一声冷笑,“我们去外面。”
他说着,反而不再去挣扎把自己的胳膊从她脖子上抽出来了,反而是用那股力量推着秦浇往大门口走。
“你可以慢点,我跟不上了。”秦浇感觉自己被推着,两条腿很快要离地。
纪开没有回答,反而加快了速度。
秦浇没办法,又腾出另一只手,胡乱抓住纪开的衣服,保持自己不摔倒。
于是看这里两人搂在一起的人们,又看到秦浇上手抓住了纪开胸前的功勋章。
联邦功勋章代表着军人最高荣耀,一般并不会日常佩戴,得到功勋章的军人们都会把它们小心翼翼存在匣子中,如收藏品一般保存,除了有时拿出瞻仰功勋章会见光,也就出席重大活动时,军人们也会佩戴它们。
这次嵇家商家的祭典当然盛大,纪开穿的军装上别满了那些弥足珍贵、甚至有人花高价不惜想买下的他得到的功勋章。
但那些功勋章,现在都被为了维持自己身体平衡的秦浇一颗一颗拔下来了。
两人一路走,那些功勋章一路叮叮咣咣地掉着。
“小开,你的功勋章!”嵇老爷子看见了,第一个心疼地叫起来。
纪开连扫都没扫一眼那些掉下去的东西,只是疯了一样拖着秦浇往外走。
走到最后,秦浇整个人扒在他身上,连走都不走了。
嗯,双脚离地还能自动前进的感觉真好。
纪开走了一阵,不走了。
然后用力想把她扯下来。
秦浇发现他是把他带到了大太阳底下。
嗯,现在这么热,太阳底下打架,不太好。
于是她向他真诚建议:“要不咱找个凉快点有冷气的地方打?”
纪开没回答她。
秦浇想想又道:“你住的房间就挺不错的,有冷气,光线又好,就是不太通风……哦我真没偷进你房间,我就是给它通了通风。”
纪开这才眉头又拧下来:“你说什么?”
他步履匆匆回了自己的住所,才发现发生了什么。
他的房间,原本干净整洁的套房,被翻得乱七八糟,酒柜打开,冰箱打开,一进去还播放着《好日子》,一股令人腻味的香气传来,地上全是脏兮兮的脚印。
行李箱被暴力拆解不说,套房的大门还倒了几扇,各处是灰尘。
呵,通风,真是通风。
纪开掩鼻,脸色阴沉,不想在这多待一刻。
他忍不了,拔出光剑就朝坐在地上休息的秦浇甩过去。
秦浇侧身一躲,心里感叹这场架来得有点快啊。
纪开拿光剑劈了她两下,在她喘气的空当又不知从哪拿出一只鞭子,朝她挥过去。
第一下,绑住她的双手。
第二下,绑住了她整个人。
第三下,鞭子不动,光剑又袭了过来。
秦浇一个大惊,用还能活动的双脚配合全身跃起,待光剑来的那一刻,她往后一翻,凌空让双脚夹起光剑,向右一折,光剑立刻折成两半,而后秦浇就用脚夹着那半片光剑,将自己腕上被绑的编绳狠狠往剑刃上割过去,瞬间,解开了束缚。
她刚从鞭子那脱险,纪开直接扔了武器,朝她冲过来。
秦浇觉得有点累,但还是积极做抵挡,他不拿武器了,她也没有,他们还算公平些,两个人就这样赤手空拳打在一起。
左躲他一拳,右攻他一脚。
怎么打,秦浇总能抵挡住他的攻击。
“你咋了?”秦浇一边打一边问他,“没吃饭吗?”
纪开一听这句话,瞬间眼红,一拳朝秦浇脑门过去。
&nb
sp; 秦浇没躲,定定看着他,就是一点好奇,他的攻击力能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