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浇在整个实验室-监狱区里转了几圈, 倒也没看到能出去的大门在哪里。
这里处于地下,机关大门太多,她一个一个试验过去, 都不是。
找了好一圈, 有点累, 她只能现在走廊里靠着墙放松一会儿。
秦浇做了个深呼吸, 头一抬, 就看见走廊里一台监控相机。
她朝监控相机打了个招呼。
坐在监控器前的任中将:……
“她看来要逃,要不要我去再教育教育她?”一旁的白胡子老头问任中将。
“不必。”任中将笑了,“机密实验室这片区域防守严密, 就让她逃吧,等她死心了, 就愿意帮我做事了。”
“您说得有道理。”老头忙道。
秦浇站在走廊上,低着头, 思考着什么。
她一直盯着脚下地板上,全是一片一片的血迹,每一处都有。
也不知道这里拖拽过多少个浑身血迹的人。
她盯着地板上的血迹,忽然发现些什么。
这地板是特殊材质, 血迹沾上去不会凝固发黑, 还保持着鲜红,在那一片鲜红之中,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
蹲下身一看,原来是一片血印中,有一条血印, 是直直的一条线。
掩映在其他血迹之中,虽然看得不明显,但仔细看, 还是能看清的。
这条线从她脚下一直延伸向远方的某个方向。
有迹可循。
秦浇想了想,开始跟着那条掩映在众多血迹之中的红色线条走。
一边走一边用鞋把这些线条蹭掉。
她一直走着,知道来到一处门前。
红线消失。
这扇门秦浇以前经过时从未发觉,仿佛是以前经过时不细看不会有,但专门去寻才会发现原来这也是道门。
秦浇试了试,从这扇门前经过,果然,门是看不见的。
但要直直朝着门的方向盯过来看,门又会出现在眼前。
神奇。
秦浇抬腿,一脚踹翻了这扇门。
门内水汽氤氲,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钻入她的鼻腔。
“是谁!”门里的人大叫。
秦浇一挑眉。
是江谦的声音。
她走过去,才发现这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片水池。
朦胧如雾一般的水汽也是从这里散发出来。
水池中间跑了个人,是江谦。
江谦原以为是什么人来取他的命,结果定睛一看——怎么是秦浇?
“你怎么来的?他们也把你绑这来了?!”江谦忙喊道。
秦浇摸摸脑袋:“不是你留线索让我来的?”
江谦:?
秦浇道:“那些红线是你用口红画的吧?”
江谦:……的确是他在被人拖拽时,脚趾悄悄夹着半截口红留下的印记。
“我是希望有天有人能知道这里还藏着个人,但不是希望你来救我,你快走!”江谦又道。
秦浇看着他:“他们把你泡水里,你就会死吗?”她说着,朝江谦伸手过去。
“别过来!”江谦又大喊道,“这水有问题!他们抽走了我的一部分感知力,又让我喝下这水,我的感知力就被封住了,这样谁也不会探测到这还困着个人,我又被泡在这水里,你看着我外表没什么变化,实际上这水有毒性,只要接触的人的皮肤,就能像注射一样扎进人的身体里,释放毒性,让人慢性死亡,所以,你不要碰这水……”
“哦,他们是想封住你的感知力让别人救不了你,然后让你泡在这个水里慢慢死掉?”秦浇又问。
“是啊,这样死掉的我最后会被溶在水里,连尸体都找不到,所以,”江谦道,“你赶紧自己逃吧,你救不了我。”
“那我取根棍儿去,你抓那个上来?”
“别想了,我浑身都被池底的锁链绑着,根本动不了。”江谦又道。
“哦,那只能我进去给你把锁解开对吧。”秦浇道。
“谁让你过来?!你以为你能救得了我?你碰到这水,不仅救不了我,自己还会被这水侵蚀中毒,蠢货!……”江谦大吼起来。
但他还没吼完,秦浇已经一下扎进水池中,游过去,取下军装上别着的徽章,用徽章上的别针把锁链打开,又将浑身无力的江谦托到到岸边,将他捞上了岸。
监视器里看到这一幕的老头笑了,对任中将道:“她是有点脑子,不过这样不管不顾去救人,她自己也离死不远了,毕竟那锁命池里的水,不是开玩笑的。”
任中将却皱眉拿着秦浇的体检报告一看再看:“她是r型桥梁碱免疫对吧。”
老头一顿:“我们的锁命池水主要成分也是那个……”
任中将捏了捏眉心:“算了,让她带首大那小子走吧,反正这里防守严密,谅他们也逃不出。”
秦浇把江谦拉上岸,江谦整个人愣住了:“你在干嘛?现在你跟我一样泡了这池子里的水,也要完了,秦浇,你疯了吗?!”
秦浇沉叹一声,对他道:“唉,没办法,毕竟你以前提醒过我要警惕十三军区,也算我的恩人,我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江谦一愣。
就因为他语气不好提醒她的那一句话,她就记到现在,还不惜搭上自己的命来救他?
江谦看着秦浇,心中产生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他说不出话来。
突然很后悔,后悔他以前为什么对待她时总是那么……不友好。
“咱们走吧,”秦浇道,“你在这待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出口在哪里吧?”
江谦沉下眉:“我知道,但我觉得我们逃不出去。”
“试试再说。”秦浇道。
江谦又道:“我觉得我们肯定出不去,因为防守这里的是……”
“是什么?”
江谦沉默。
在秦浇的一再坚持下,江谦拖着被锁命池水泡垮的身体,带她来到了出口,并且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出口大门。
“卧槽,这个大门未免也太容易开了。”秦浇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