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重新送一下？”郁将雪圈着他, 问。
谢星与清晰地感受到，他是被青年抱在怀里，腰上是对方劲瘦的手臂。温热的感觉, 隔着布料碰到他。
这让他腰有些软, 几乎在青年怀里站不住。
他不能与郁将雪对视, 只抓着郁将雪一点衣裳胡乱问：“你要怎么送？”
郁将雪垂眸看他, 低声道：“我重新走过来，站在你面前, 然后鼓励你，这样好吗？”
不知为何郁将雪说这句话时, 还要收紧手臂。谢星与一下贴在青年身上, 对方的呼吸与他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谢星与眼眶有些湿润，他手指无力地抵在青年身前, 没回答郁将雪前面的问题。
“太近了, 你松一点。”谢星与小声求道。
“你站的住吗？”抱着他的青年问他。
谢星与一愣，才发现他伏在郁将雪里, 一边发抖，一边靠青年修长的身躯来支撑自己。
谢星与小声争辩，“是你抱我, 我才站不住的。”
话音刚落, 刚才似乎松动几分的青年, 因为他这句话，慢慢将他抵在树上, 姿势有些危险。
谢星与一下被吓到，不知道怎么了，揪着郁将雪的衣裳不敢动。
他本能觉得危险。
很久都没说话，谢星与即便越来越熟悉这个冷香的怀抱, 完全没办法放松下来。随着时间推移，反而手指带着细瘦的手腕开始发抖。
难以言说的复杂的感觉笼罩谢星与，让他害怕，却还要紧紧依靠这个人。
你明明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这么欺负我？
这句话一在心中浮现，谢星与压抑的感情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山呼海啸般的涌来，将他一直强撑着的冷静击溃。
他哭起来，在郁将雪怀里泣不成声。
但他哭没让抱着他的人怜惜他，松开对他的占有，而是指腹贴到他的眼角，帮他抹掉流下来的眼泪。
谢星与偏头避开青年的动作。
呜咽道：“你好讨厌啊……”
“不是说了等我答案的吗？”少年抽泣着抱怨。
手指无力极了，声音也和奶猫似的。
“我听说……”他哽咽，“通过内门大比可以选成为内门哪一峰的弟子。”
“我不选你……”
“才不选你……”
正当他挣扎着躲开，柔软的触感却落在他眼泪流下的地方，让他哭的一怔。模糊的视线中，青年薄唇贴在他眼泪落下的地方，轻轻亲吻。
咸涩的眼泪被青年一点点亲掉，这种感觉对于谢星与来说是冲击性的。那种感觉很舒服，他甚至都要失神。
他几乎要溺毙在里面。
亲在他脸上的人，在吃掉他的眼泪后，语气淡淡的否定他刚才说的话。
“不行。”
说完后，再去亲他的眼泪。
他被细细亲吻，直到郁将雪亲到他的眼角。那里的眼泪还没流出来，就被青年一点点吃掉。
谢星与从来没有感觉他的眼泪这么多过，他不想哭了，可是控制不住。舒服的感觉让他战栗，舒服的想哭。
谢星与隐约听到，掌门说内门大比开启。郁将雪薄唇压在他眼角，最后碰了碰，轻声道：“不哭了好不好。”
……
谢星与进入山海秘境，他的步伐很匆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谢星与才停下来。他只想找个地方，让他能呆一会，冷静一下。他找到一块大石头，取出软垫靠着坐下来。
他实在是分不清自己对郁将雪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要反应很久，才能明白郁将雪的意思。比如他说“不知道”，是不是心悦郁将雪时，郁将雪逼问他，是因为他又和郁将雪抱抱，还和郁将雪牵手，在郁将雪那，谢星与一定是心悦他的。
心悦吗？
谢星与再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的心噗通噗通跳起来，每一声都仿佛在自己耳边一样，每一次搏动，都让他更加清晰地去审视自己。
他一开始就喜欢主角，因为读者喜欢主角。他去抱郁将雪的大腿，他愿意亲近他，他似乎不受控制地去靠近郁将雪。
那是心悦的喜欢吗？
可是谢星与想不明白，如果他心悦，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反而一次一次把郁将雪推开。
……一部分原因，因该是他不确定。
另外一部分……
谢星与越想脸越红。
原来他是害怕啊。
哭过之后，让他格外疲惫，以至于眼前的地面上投下阴影，也让他稍作反应后抬头。黑衣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剑眉压的死紧，足以夹死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