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姜曦么……
谢昭看着姜曦。
这小少爷坐在地上,哭声悲怆,仿佛天塌地陷了一样。
他往常也会哭,那个时候,他只会在眼里含点泪水,委委屈屈可可怜怜,看你心软了以后,还会恃宠而骄步步逼近。
可从没有哪次,是哭成这样,凄楚悲伤,泪如雨下,好像伤心绝望到了极点。
他的心,忽然跟着揪起来。
谢昭按着轮椅扶手起身,快步走到姜曦身边,又蹲下身伸手环住姜曦,头一次细声温语哄人:“姜曦,没事了。”
姜曦越是被哄着,越是忍不住。他攥住谢昭的衣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话都说不清楚:“二哥、哥,我好难过……”
他怎么这么没用呀。
别人穿书,救国救民为国争光。
他穿书,只会被人欺负。
我太废物了……呜呜……
谢昭脱下自己的披风,包在他身上,扶着他起身,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手背,放软声音,哄着他说:“别哭,没事了,二哥哥带你回家。”
姜曦喘了一口气,他浑身都很难受,素白的手指紧紧攥着披风,软绵绵靠在谢昭身上,仰着头看着他说,声音细弱,带着鼻音:“二哥,我要报官。”
青州旱灾一案,背后必有蹊跷。
他得、他得给那三万百姓讨回公道,所有该伏法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不然他这辈子,都会被良心谴责。
谢珏不知道他指的是那件事,在一旁皱眉说道:“谢璧和乔令远联合设计你,是他们的不对。但是姜曦,家丑不外扬,此事禀告祖父和父亲,请他们出面惩罚二人便是,何必要闹到官府,平白丢了谢家脸面?”
谢昭打横把姜曦抱起,轻描淡写道:“报官能有什么用?你放心歇着,不管是谢璧还是乔令远,二哥哥都不会放过他们,你就是想要他的命,也是使得的。”
“不是为了这件事……”姜曦头很痛,意识逐渐模糊,他怕自己晕过去后,谢昭和谢珏不知道青州旱灾的事,让乔令远跑了,便硬撑着想把事情说清楚:“是为了……”
谁知话未说完,躺在冰冷地面上的乔令远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嚣张且洋洋得意,在冰冷的雪夜里,格外刺耳:“姜曦,乔家可是你们安阳伯府的钱袋子,乔家人赚的银子,左手放进口袋里,右手就被你们谢家人给掏走了。”
“你可要想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到时候一腔热血来告发我,却被你最信任的人喂了狗!”
姜曦怔住了,愣愣地看向谢珏:“大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乔家是安阳伯府的钱袋子?
青州旱灾一案,和谢家也有关系?
不知为何,谢珏此时竟不敢和他对视,只能撇头避开他的视线。
姜曦像是受了巨大打击,喃喃道:“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乔令远见状,挑衅笑道:“你以为,我姨母为什么会成为安阳伯世子的贵妾?为什么谢璧能公然对你出手?”
“因为我们压根就不怕。不管是安阳伯和世子,都不会为了你——这个不能给谢家带去一点荣誉的人,而责罚我们。”
“你知不知道,哪怕我睡了你,只要我再多给他们一些钱,他们甚至会主动把你送到我的床榻——啊!!”
一声惨叫响彻夜空。
鼻尖似乎闻到了一点血腥味。
姜曦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无法再思考更多的事情。他窝在谢昭怀里,只能看到刚刚谢昭似乎拿出了什么东西,又甩在地上,紧接着,他从容抬步,走出院子。
出门前,他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抱住谢昭的脖子。
他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委屈又小声地求他:“二哥哥……不能把乔令远交给谢家……”
谢昭不是谢家人。
他讨厌谢家。
说不定就会帮他呢。
“他、他是青州、旱……”
混沌和疲惫袭来,他话未说完,便彻底晕了过去。
青州?
汉?旱?
是青州旱灾。
谢昭思索片刻,随后转身,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乔令远。
乔令远浑身抽搐,眼睛翻白,腹部插了一把匕首,鲜血顺着伤口流下,已经形成了一个血泊。
若是没有救治,再过一刻钟,他就该血干而尽了。
那一刀,是他刺的。
嘴巴这么不干净,去和阎王爷聊聊天好了。
何必留在人间,碍别人的眼。
他又看向怀里的小少爷,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是青州旱灾,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至于哭成这样吗?
“蒋丛,去把乔令远的伤清理一下,别让他死了。”不然怀里的这个,醒来后又要哭鼻子了。
“清理完后,把他关进诏狱。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他出来。”
“是。”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曦曦宝贝怎么哭成了这样,麻麻好心痛,快让麻麻抱抱呼呼……
全员恶人哈,谢昭三观也有问题哈,以后会慢慢调教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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