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家的人欺负你了?”鸢夫人的语气变得生气起来。
她的宝贝女儿落泪了,一定是有不长眼的人惹到女儿了。
——鸢夫人就是这么个逻辑。
“母亲,我刚才遇到了那晏国公府的晏公子。”安雪说。
“噢?那不是好事情么,你不是应该好好把握机会和他聊一聊吗!”鸢夫人眼馋安雨订下的娃娃亲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人家上门和安雨解除婚约,恨不得自己的女儿赶紧上位。
安雪如今长成这个样子,自然是和她的母亲鸢夫人的“言传身教”分不开的。
话是这么说,鸢夫人看到安雪此时的状态,也知道自己女儿估计是碰了钉子。
“怎么,那晏家小子说了什么把你说哭了?”
鸢夫人不高兴起来,就算那晏清绪在京城中以毒舌著称又怎么样,他们左相府丝毫也不逊于晏国公府。
他是他们府里的公子,雪儿还是左相府的千金呢,怎么能在宫门口对女子如何不留情面?
“不是的。”安雪用那手帕擦完泪,这才道:“定是那安雨在晏公子面前颠倒是非,将女儿塑造成了一个狠毒且不择手段之人。方才我过去不过是询问晏公子这排队的时间长短,晏公子却因为安雨说了我一通,句句都是难听的话……女儿一时忍不住,这才……”
“好啊!这死丫头现在还在外边说自家人的不是了?”鸢夫人一听自己女儿因为安雨而被教训,自然气极。
在她心里,自然自己女儿更金贵。
那死丫头比不上她女儿一分一毫!
……
安雪抹去在原家小姐前吃的亏,将和晏清绪的对话颠倒黑白复述给了鸢夫人。
……自己丢脸的事情抹黑给安雨,安雪干的十分熟练。
“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放任他乱说,我拉着你去评评理!”鸢夫人道。
“不必了母亲……”安雪自然是想拒绝。
事情怎么样她清楚,若是被母亲再次拉到晏国公马车旁,到时候丢人的就是她们两人了。
虽然接触晏清绪的次数不多,但她可充分明白了什么叫做“牙尖嘴利”。
但安雨远没有鸢夫人力气大,纵使她不愿意,说话间就被鸢夫人推着到了马车口。
“怎么不必?我可不能让女儿在外边受那些个风言风语!”鸢夫人年轻时便泼辣,到现在这个年纪更甚。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小翠和红杏扶着两人下了马车。
还没往前走,旁边便有一辆马车从边上的空地缓缓向宫门口驶去。
那马车不是寻常的马车,车身上有着左相府的标志。
自己府里的马车?
几人全被这辆马车吸引住了视线。
左相中午就入了宫,安雨那丫头更是早早地便在宫中准备宫宴,这辆她们府上的马车里又是谁?
……
那马车直直地向着宫门行驶,完全没有排队的意思。
鸢夫人皱了皱眉头:“走,我们去看看。”
事情有轻重缓急,眼下肯定是这马车更“急”一些。
到了宫门口,那车上似乎下来了人和宫门口的两位大公公说了些什么,随即车上的人便被扶了下来。
马车被车夫吆喝着调了个头——看样子是送完人准备回去了。
“母亲……那是谁?怎么没有见过?”
几人靠近了宫门,也基本上能看清那扶下来的人长的是什么样子。
安雪从没有在府中见过此人。
——那人明显是一名女子,身着黑白色的道袍,一身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她是……是……”鸢夫人的脸色变幻起来。
是了,她在这府中管事久了,便以“正夫人”自居,一晃这么多年,她差点忘了,这府中还是有一位“正妻”的!
……
宫门口的两位公公对那女子十分客气,甚至没有查看名帖,聊了几句便恭敬地将人“请”了进去。
待到鸢夫人一行人走到宫门口,那女子已经进了宫。
“这位夫人,还请按排队的顺序入宫。”一名大公公道。
此时,正在门口被检查的官家家眷闻声朝这边看过来,有妇人也有孩子。
鸢夫人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嘟囔道:“排什么!我可是左相府家的夫人……”
那大公公脸上笑意渐深:“您就是三夫人吧,方才进去那位才是左相家的正夫人。”
“……一个府里的,还有人得排队有人能插队?”
鸢夫人自打掌权后,最讨厌别人说她是三夫人、是妾,但此时面对着宫里的人,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怵。
——老欺软怕硬人了。
“您说方才那位?不好意思,当朝官员入宫,自然是不需要排队检查请帖的。”
“……”
“三夫人,您若是了解些朝中官职,就应该知道那马车上不只有左相府的标志,还有钦天监的标志。”那大公公指了指还没有走远的马车。
——“左相正夫人,便是钦天监在寺理事——周想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称这两日为——恶毒母子的受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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