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琼小声跟有人咬耳朵:“不一定是躁动的心,说不定是写作业写到生无可恋的心。”
越知涯深以为然。
杨客信没让师弟师妹们在甲板上放风太久,就把他们纷纷赶到了楼船上的学堂中,语重心长地教育:“别觉得一个月很长,这点功课不算多……”
不等说完,就有学生举手打断,弱弱道:“师兄,在数量方面,你可以放心,我们从没觉得不够多过。”
杨客信:“咳,我的意思是,不要仗着实践才刚开始,就把功课往后拖,不然在回程中,你们的哀嚎声就会是旅途的伴奏。而且实践课环境不如门派,后面能安稳写作业的时间很少。”
陆琼小声:“我现在不确定自己结业后能不能成为威震仙门的大能,但肯定能成为可以在任何条件下拿出习题册奋笔疾书的勤奋学生。”
楼船上的休息时刻和频率都是按着学堂的惯例来的,一天的伏案疾书下来,学生们简直没有半点离开门派的感觉,直到晚间就寝,才有种出行在外的意识。
比起仰天坪里人手一栋的小竹楼,楼船上的寝室虽然也保证了个人的私密空间,但在大小上,也就刚够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空间之狭仄,简直令从到晚一直写杂论和小叙的年轻修士们,不自觉潸然泪下。
他们只用在楼船上住一晚,所以不需要对房间面积太过在意,然而光秃秃的床板,还是让不少人额头绷出了青筋。
越知涯在床板的侧面找到了以前师兄或者师姐的留言,又去陆琼和沈鸿鱼的房间转了一圈,最终确定这些来自前辈的关怀,应该属于住宿的标配。
“致以后的道友:虽说在很久以前,这张床板上是有铺被子的,先生们也曾经讨论过要不要重新把铺盖铺上,不过为了让你们提前适应外出实践的状况,我们最终还是否定了这个提议——师兄师姐们受点苦没什么,重要的是你们可以得到锻炼。”
“……”
陆琼捂着心脏,身形摇摇欲坠。
沈鸿鱼微微睁大眼睛,差点没把持住名门淑女的风姿。
越知涯:“……都冷静点。”
陆琼:“我很冷静,反正我既不知道留言者是谁,也暂时打不过他们。”
越知涯觉得友人话里的“暂时”两字用得十分之妙。
沈鸿鱼简单搜查了一下临时居处的情况——主要是当前房屋空间也不允许她大规模翻检——然后才意识到,前人的留言总是成套出现的。
朴素的床头柜侧面,用放飞飘逸的字体写着“如嫌此处不适书写,可以申请在学堂中彻夜读书”,而柜子里放着的那个在外形上无限接近灯台的物体,则粘着张“道友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修士了,不要想着会有人提供灯油,要学会自己给自己照明。注:若因召火不慎,意外损毁船上器物,将酌情扣除实践分数。”的纸条。
陆琼目光忧伤:“……其实我们不该追根究底的。”
做一个对师兄师姐缺乏了解的新生其实挺好。
沈鸿鱼:“暂且凑合一夜,明天便能抵达目的地。”
越知涯默默点头——也不知这一晚有多少同窗在做梦的时候,拿留言的师兄师姐们充当了反面角色。
越知涯一早就起了,抱着书准备去课堂补会觉,她昨夜睡得不□□稳——居住的大小严重限制了她夜间翻来覆去的自由伸展运动。
换了身衣裳的杨客信出现的时候,脸上带着神清气爽的笑容,跟年轻的师弟师妹们打招呼:“按照寒暄的惯例,我应该问一下诸位休息的如何,但按照崇吾的惯例,你们昨晚过的应该不算□□稳。”
年轻人纷纷用“你特么也知道”的不善眼神凝视着领队。
秋梦刀揉着因困倦而迷蒙的眼睛:“回程的时候,我想接着申请夜读的名字,去课堂里打地铺。”
杨客信笑呵呵道:“你们的思路和我等当年一样敏捷,不过还比不过各位先生——课堂夜里是有巡逻的,保证你们刚睡下,就会被喊起来继续苦读。”
越知涯知道杨客信说的是真话,因为她在半个时辰前,已经用亲身经历证明了这一点。
井双灯同情地看着越前辈,感觉对方真是为了修行付出了很多,然后凑过去叹了口气,低语:“看来你真的忘了很多事,巡逻的事也是某位仙人的百余年前安排,呃,我现在应该不用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以为今天评论暴涨,结果是jj抽了……最多的一条抽了十四次……
评论区小结:
“喵”——吱。
“修仙实践课需要写课后报告总结之类的吗?请多写(露出魔鬼想法)”——授业先生点了感谢和有用。
“题库恐怖如斯”——在那一刻,留言者回忆起了被王雄老师支配的恐惧。
“修真大佬在线重读”——恭喜吱吱获得修真界三百年义务教务大礼包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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