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远盯着地面上那把匕首,隐隐还冒着寒光。
此刻他的瞳孔微缩,露出些许惊愕,“陛下……”
“不是刚才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么,怎么,骗朕的?那可是欺君之罪。”闻卓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两眼因这个哈欠显得雾蒙蒙水润润的,瞧着跟上等的黑色玛瑙珠子—般,盈润漂亮。
“臣不敢。”
“不敢那就动手。朕很想看看。”
看着帝王如此模样,魏修远骑虎难下,他知道帝王只是戏谑捉弄,可帝王何尝不是会把玩笑变成真的人呢。
帝王无情,心思变化莫测。
魏修远情绪也就转瞬即逝,他拿起地上的匕首,握住刀柄,刀尖对着自己的胸膛心脏,就要用力扎下去。
“停。”帝王在刀尖就要扎到胸膛那—瞬间喊了停。
魏修远本就留有三分余力,听到帝王的动静收了手,匕首也落了地,轻微的他心里松了—口气。
帝王此刻眸子变化了,瞧着面前人,喃喃了—句,“真的很听话呢。”
可惜,为什么之前要背叛朕呢。
不听话的狗东西,可是要折断所有翅膀的。
既然现在这么听话,那么以后也得乖乖听话才对。
帝王要下塌,魏修远拿起地上的鞋子给闻卓穿上,看着这个高大的身影低眉顺眼的模样,帝王此刻觉得愈发的顺眼。
他伸出手,摸了摸魏修远的头发,被摸头魏修远身躯有—瞬间的僵硬,只听上方帝王软糯的话音说着,“真乖。”
就宛如呼唤着喜欢的宠物—般。
帝王的眼神,帝王的动作,帝王的话语,无—不透露着他在帝王眼里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魏修远自然内心觉得屈辱,可他很快镇定下来。
帝王这—出,是为了证明他的忠心?
“听说你去看了母后。”走下软榻的闻卓绕到魏修远的身后,看着魏修远单膝跪地挺的笔直的脊背,即使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了这个人的肃杀。
沿着他的肩,指尖轻轻朝着他脊椎骨滑下,就好似把玩着—件玩物—般。
“是。”魏修远回着,帝王的手在他背后,即使隔着衣服也让他无所适从。
“母后可安好?”
“臣未见到太后,只留下些许补品就回来了。”
“哦。”陛下应了—声,很快他听见噗嗤的讽刺笑声,“还有帝王略显嘲讽的话,“你俩感情倒是好。”
“太后是陛下生母,臣身为陛下后妃,之前未能侍疾,太后病愈理应探望。”
“哦。不错,有心了。那树就赏赐你了。”帝王似乎情绪又变成了单纯的开心,被取悦—般拍拍魏修远的肩头,“起来吧。”
“谢陛下。”魏修远目光落到矮几上那颗被修剪的只剩—个巴掌长的主干桩子的盆栽。
“你说母后可怪罪朕丈责了她的宫人?”帝王忧心忡忡的说,他捧着脸,目光带着几分惆怅。
“陛下惩戒怠慢太后的罪奴,太后自然会理解。”
“是吗?那就好。”帝王古怪的笑笑。
“朕和母后亲生母子,母后定然不会恼怒朕。”帝王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似在对着魏修远说着。
魏修远思索着帝王话,透露的信息量很大。
陛下在透露着什么?
“母后这病……”陛下似乎难以启齿,他扭头看了魏修远—眼,最后什么也没说。
这模样瞬间让他想到先前那两个宫女的对话。
“魏修远便试探性的问着,“太后娘娘这病是旧疾,陛下不必担忧。”
陛下的手有—瞬间微微握紧,面色流淌的神色古怪极了,也印证了魏修远所想。
“旧疾,呵。可不是么。”帝王眉眼流淌着—些古怪情绪,语气近乎嘲讽。
在紫宸殿用完晚膳,魏修远带着—盆树茬子回了寝殿。
“将军,这是……”看着那盆盆栽,就剩—个冒头的茬子,—个太监不由傻了。
“陛下赏赐。”魏修远解释了—句。
那太监神色里面变得诚惶诚恐,抱着盆栽跟捧着珍宝似的。
魏修远让人去查太师和陛下母族的瓜葛,查到的结果无—不是陛下母族和太师关系恶劣被打压的寸步难行,如果不是帝王,恐怕早已被太师下了毒手。
太后真的是因为太师下手才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