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厉有些等不急了。要是程雪瑶不上自己给他划定的道。一样会打乱他的安排。
袁厉坐正了身体,又从一边拽过一个话筒,抢着说道:“我在这里给大家做个简要的事件总结。首先就是大家要思考一下。药品出了问题吃死了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袁厉边说边再会场里看了一遍,“是生产过程还是药方的问题?要不要追责。其二,程总说问题还没有搞清楚。我看是有包庇的嫌疑。集团是股东和广大职工的,不是某一个人的。这一点,大家清楚。挣了钱可以分红,那赔了,大家就得往里搭钱。”
袁厉知道,往里搭钱最能撬动这些人思想的。人都是这样,挣了钱高兴,你要让他们往里赔钱,那就是在抽他们的筋了。
果然,在袁厉的讲话断句出现的时候,就有人站起来要插话了。
但袁厉没有让那个人说话,朝那人摆了摆手,继续说:“这次那些病人家属,本来是铁了心要告我们集团的。那样的话,咱们的损失才是无法弥补的。大家想想,集团要是去应诉,那才是回不了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
袁厉说到这里,显得语重心长,“到了那般境地,还有收益可言吗?你们不但没有收益,还可能砸了股本进去。“
袁厉的这句话杀伤力很大,话语一落,下面的人里产生了一股骚动。
袁厉这家伙不愧是世故老成。几乎是把演讲的套路和人心都摸透了。
先把程雪瑶的话给推翻,接着把集团的损失跟这些人的利益绑定,并且危言耸听夸大其词,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跟着他的思维走。
等到了一定程度,只要他再给下面的人一点好处和承诺,那他只要振臂一呼,所有人还不都跑到他的一边?
袁厉这时把话停住,看着下面的人交头接耳,心里高兴。他甚至已经感觉到胜利在向他招手了。
他轻咳了一声,等下面稍安静了接着说道:“诸位老兄弟们。为了挽回集团的声誉,我是冒着被人袭击的风险,跟那些家属们展开斡旋的。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为了集团,为了大家的利益,我是担精历血,豁出老命去做的呀。”
秦越在台下看着袁厉,见他讲到这里时,竟然用手去抹了两把眼角。靠,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表演的技法简直是太纯熟了。
程雪瑶虽然是从海外学成归来的,但在这演讲方面,根本就不是袁厉的对手啊……就袁厉的这些手段,完全超越了忽悠的初级阶段,简直就是忽悠界的高高手啊。
秦越两臂环抱,心里想着,就看袁厉最后的表演结果了。要是下面的这些人,真的被他忽悠的起来攻击程雪瑶,那就看我什么揭穿他了。
只听袁厉哽咽出了一口长气之后,接着说:“最终,我一个个把他们说服,终于达成了一致的协议,在程总的完全授权下,进行了合理的赔偿。挽回了集团的声誉,保住了我们的牌子,保住了大家的利益。”
这时,不知是什么人在台下喊了一声好,这引起了一片对袁厉鼓励的掌声。
袁厉也恰当的站起来,给在场的人鞠了一个躬。
此时程雪瑶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功劳都是他袁厉的,接下来怕是该到了兴师问罪的阶段了。他的话能扇动人心都朝向了他,那他就有本事,把屎盆子全部扣到她的头上。
假如他真的那样干,自己又该怎么展开反击呢?
袁厉鞠躬完毕,又坐下来,说:“我感谢大家对我的鼓励和信任。但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我积极去跟人家谈,可最后还得那钱去堵口子。”
袁厉说完这句,偷偷看了程雪瑶一眼,看到她面色发僵时,心里一阵高兴,暗道,对不起了妹子,长得漂亮就该跟着哥干,何必要出头呢?
你们程家也该让让位了,老爷子到最后还不舍得把权利让出来,非得让你来挑这副担子,那就是让你出来丢人的。
等哥安稳上位,必当不会冷落了你,保管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袁厉心里想着那些美事,一眼瞥见站在那边冷眼看着自己的秦越,心里打个冷战。
怎么把这个小子给忘了呢?每次都是坏在他的手里。但这一次他休想再翻身。药方是他献出来的。出了问题死了十几条人命,到最后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
等老子登上总裁之位,小子,我一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尼玛,还把我的侄子给耍了个够,干那事差点丢了性命,老子也要玩死你,给我的侄儿报仇。
袁厉在心里对秦越咆哮够了,才又对着下面的人说:“这次事件,我们赔出去六百多万,这可都是集团的利润,
是该分到大家手里的股本分红。但就因为这一件事,就泡了汤,大家说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