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半的时间,宋连枝都在听她们对自己的吹捧。
虽然知道是阳奉阴违的假话,但她听着确实觉得舒爽。
散场时,宋连枝喝的微醺,脑袋比清醒时昏沉许多。
汪格兰本来要开车把她送回家,半道被江榭拦了下来,“不麻烦你了。”
汪格兰从小就怕江榭,年长她六岁,算是长辈。
江榭做事雷厉风行,铁石心肠,小辈都有些害怕见到他。
于是汪格兰毫无心理负担,把宋连枝交了出去,开着自己的车连夜就跑了。
上车之后,宋连枝没有要和江榭交谈的。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宋连枝本来想在车上休息一会儿,睁眼闭眼脑子里想的都是江榭。
这个男人对别的女人总是一副很有耐心的好脾气,但是对她就连一丁点做戏的时间都不肯施舍。
对宋连枝而言,江榭这些年的冷落,在外的红颜知己都不算什么。
唯有新婚不久,他金屋藏娇的那个小姑娘,确确实实伤害到了她的心。
像当头棒喝,从她的头顶锤落。
把她自以为是的爱情,砸成了弱不禁风的粉末。
宋连枝想到今早她虚情假意的给江榭发短信问他有没有空?
江榭的回答是简短的两个字——【没有。】
行至半途,宋连枝哑着嗓音同前面的司机说:“找个便利店停一下。”
江榭抬眸,“饿了?”
宋连枝抿唇,“不是。”
她要去买一支笔,签字要用。
司机见二人没有发生冷战或争吵,长松了口气,改道绕了一趟远路,找了家便利店停了下来。
保险起见,宋连枝买了两支钢笔。
回到家中,宋连枝直接奔向卧室。
江榭脱掉西装外套,眯眼看了看她的背影,敏锐察觉到妻子的情绪不对劲。
他垂眸思考,过后得出结论。
也许是今晚一声招呼没打,带着别的女伴赴宴惹她不高兴了。
宋连枝的心眼跟针一样大,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也说的过去。
嫉妒心重,又好吃醋。
还是哄一哄吧,他想。
江榭迈开步子,跟上了卧室。
江榭边解袖口,边解释:“那是季承行的妹妹,结了婚的。”
宋连枝在抽屉里翻找什么东西,背对着他,不太在意,“我知道。”
江榭拧起眉毛,面对妻子的冷脾气心浮气躁,“过段时间闲下来,一起去海岛度假?”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
不会和小了自己六岁的妻子置气。
该哄的时候,还是要哄。
江榭觉得自己对宋连枝足够了解,小妻子脾气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他自认生活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她,体贴大方,成熟稳重,是一名合格的丈夫。
宋连枝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了打印好的离婚协议,转身,抬头。
她手里捏着协议书,等这一天实在太久。
她仰望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江榭,我们离婚吧。”
好激动,好嗨哟。
宋连枝走过去,看了眼他们,没有说话。
选秀比赛一看命,二看节目组做不做人。
皇族和平民待遇自然不同。
有些选手就是提前拿了c位剧本,就看谁演技高明,或者有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了。
没有人主动要和宋连枝打招呼。
几十台摄像机对准了他们,白炽灯的光斜斜打了过来。
导演站在正中间:
“临时改了分组机制,刚才每个队伍都已经提前抽签决定队伍,各位导师可以和自己这队的选手先沟通交流熟悉一下。”
抽到红签的被分到了宋连枝这队。
不多不少九个人。
都是才刚成年的青年男子,精神充沛,个子高高,身材清瘦,双手插着裤兜,站姿挺拔,看着她的眼神桀骜锐利,既不耐又似嘲讽。
宋连枝知道他们这个团,门面担当裴昼,鬼才主唱陆时寒,团内老幺何辞让,人气都不低。
但她是来当导师,不是来当受气包的。
即便他们长得再好看也不管用。
他们算老几!
还没怎么着就耍少爷脾气!
宋连枝说:“一周后就是第一场公演,希望你们到时候能展现出强劲的实力,不要一轮游。”
裴昼是人气较高的选手,个高腿长脸又好,身材优越,家里条件斐然,心高气傲,扯起嘴角冷笑了声,将被节目组安排的不满发泄到她身上,看不上她的做派。
宋连枝哪里够格当他们的导师?唱跳都是一场灾难,直播真唱都是车祸,她上这个节目就是为了热度为了钱。
裴昼对其他人说:“该去训练了。”
裴昼起头,队员们纷纷响应,把宋连枝当成了避之不及的空气人,唯恐和她接触过密惹是生非。
宋连枝竟然有些高兴。
拿钱不用干活,真的是爽死她了。
隔壁的练舞房,年轻的男孩子们撇下起初的羞涩和惶恐,渐渐同许星晚熟悉起来,相处融洽,气氛轻松,没多久就可以自然的说笑打闹。
许星晚虽然不太会唱歌跳舞,但是团队提前给她安排了人设和剧本,她只需要按照设定,扮演一位暖心姐姐的就够拉好感。
至于编舞编曲,也有专业人士给她指点。
宋连枝经过练舞房的时候,许星晚笑着走出来,同她打招呼,“宋宋,你们队已经练好了吗?”
宋连枝站定,淡淡望向她。
这张脸,没有她漂亮,五官不够招摇明艳,往刻薄了说似白开水般寡淡,最高的评价也就是让人看了顺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