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身高的时候,她终于不是班里矮的同学。
春去秋来,江攸宁仍旧执着于高这件事,而且平常会给沈岁和打电话,要不要去图馆。
她喜欢的就是期末,因为有足够充分的理由约沈岁和。
两个人去图馆,占两个位置,各做各的事情,谁也不打扰。
氛围倒也融洽。
有天沈岁和忽然发现,一直当小尾巴的学妹已经快到肩膀了。
那会儿是初夏。
华政的校运会办得如火如荼,沈岁和拎着『奶』茶去找江攸宁的时候,她匆忙跑下来,而且低着头不路,直接撞到了怀里。
承认,是带了一点坏趣味在里面。
可到她也不就撞进来的时候,的是要换作别人她也这么撞进来吗
还有点不高兴。
江攸宁撞到人后立马对不起,但一抬起头见是沈岁和,立马笑了。
那双好的眼睛弯成月牙,“沈学。”
“嗯。”沈岁和的态度忽然冷下来,“你做什么去?”
江攸宁立马一脸羞涩,脸红彤彤的,“你等我一会儿呀,我去卫生间。”
熟络以后会发现这姑娘还挺活泼的。
跟比起来,话算多的。
两人不常见面,尤其这个学期开始实习,事情很多,这会儿过来也是因为找江攸宁的辅导员有事,顺带过来她。
平常电话联系倒也不少,基都是江攸宁打给的。
她会实习累吗?遇到的奇葩事情多吗?还会告诉学校哪里的花开了,哪里的草枯了,哪棵树冒了新芽,都是一些很细碎的事情,她声音很软,话时也温和,有时是临睡前给打的,听着听着总会不自觉睡着,第二天醒来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而那傻小孩就会给发一串——学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早饭,不要累了呀,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晚安。
诸如此类。
江攸宁让等,就真的等了。
五分钟后,江攸宁像霜打了茄子似的走来,蔫了吧唧的。
“怎么了?”沈岁和。
江攸宁扁扁嘴,“我不能喝学的『奶』茶了。”
“为什么?”沈岁和。
“我来那个了呀。”江攸宁得隐晦,即便如此,她耳朵根也红了,“不能喝冰的。”
沈岁和给她递过去,“我买了热的。”
江攸宁大喜,“真的吗?”
她伸手一『摸』,真的温热。
笑得愈发灿烂。
们站在那儿聊天,跟往常很多次一样。
忽然有一群男生路过,笑着喊江攸宁,还有人打趣着其中的一个男生。
江攸宁跟们打了招呼,然后那帮人走过去。
“那是谁?”沈岁和。
江攸宁:“我们班同学,有些叫不上来名字。”
“哦。”沈岁和瞟了眼她,女孩儿似乎是比以前高了,但还没高到哪儿去,仍旧是一伸手就能『揉』她头发的高度,“们有人喜欢你啊?”
江攸宁诧异:“什么?”
沈岁和像往常很多次那样,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不许谈恋爱,知道没?”
江攸宁:“啊?”
“小朋友。”沈岁和警告她,“不许早恋。”
江攸宁:“……”
叹气。
-
江攸宁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沈岁和已经提前保了研,成为了华政的研究生,不过仍旧在同一所学校。
更忙了是真的,但江攸宁期末的时候还是会喊一起去图馆。
喊五次能一起去次,频率也还算高。
她成人礼那天,中午在家过的。
晚上回宿舍跟路童她们又过了一次,但十八岁的生日,不做点什么总不过去。
所以她拨通了沈岁和的电话。
还在公交车上,江攸宁听到了声音。
“你回学校了吗?”江攸宁。
沈岁和下车,“到了。”
“我去接你。”江攸宁。
十二月的北城是冷的时候,沈岁和:“不用了。”
江攸宁没听,直接换衣服下楼,在舍友们一片“你去哪儿?”“做什么?”“跑这么快”的候声中,她挥着胳膊高兴地:“我去干件大事!”
于是她跑下楼,一路跑到北门。
这会儿已经很晚,距离结束她的十八岁生日还有两个小时。
她站在风里,不顾一切地跑向沈岁和。
沈岁和也习惯了她的莽撞,有时高兴了就跟小狗撒欢似的,特别跳脱。
不高兴了就一句话都不,但会过来蹭蹭你,只要你一,她就了。
不知不觉,们都认识两年多了。
这个小尾巴也都带了两年。
“学。”江攸宁跟:“今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沈岁和瞟了她一眼,不然怎么会专门坐两个小时车回来呢?
就是惦记着她生日,所以从实习的地方坐车回来。
从兜里掏一个盒子,直接塞她手里,“生日快乐。”
江攸宁都没,“谢谢学。”
她仰起头,沈岁和忽然发现她已经得快要到自己肩膀了。
比前高了很多。
“小朋友今天许了什么愿?”沈岁和见她也在暗戳戳比对身高,故意调侃她。
江攸宁瞪大了眼睛,往身前一站,“我已经十八岁了,而且都比你肩膀高了,我不是小朋友。”
沈岁和抬手摁她的脑袋,稍微使了点儿力气,把她踮着的脚尖摁下去,“别踮脚话。”
江攸宁:“……”
她不服气,非要跟沈岁和来比。
就站在沈岁和面前,不停地:“我真的高了,不是小朋友。学你不能这么,我会很伤的。”
沈岁和含笑着她,这两年她越来越像个小朋友。
或许以前就是,只不过刚认识那会儿没敢。
她越凑得越近,沈岁和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就在她凑近的片刻,沈岁和忽然臂一伸,将她揽在了怀里。
她刚好能听见沈岁和的跳声。
江攸宁『舔』了『舔』唇,“学,你……你什么意思呀?”
“只是一句。”沈岁和低声:“我能跟你一起回答你两年前的题吗?”
江攸宁:“……”
能!
江攸宁直接环住了的腰,没人教过她,但无师自通。
她脑袋埋在沈岁和怀里,低声:“学,我觉得跟我特别有缘。”
“所以。”江攸宁:“我特别喜欢你。”
她的是,特别喜欢。
要比喜欢还要多。
沈岁和抬手『揉』她的头发,“好巧。我好像也喜欢你。”
不然怎么带了这么小尾巴这么久。
以后,还带着。
在那年的冬天,她等到了的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