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子桑却摇了摇头,“小虎是凶兽,这是它骨子里流着的血性,这点便是让它天天吃饭喝粥也改不了,至于其他的,我与小虎相处到如今,它是明白分寸的。”
她说的话未必不带着点侥幸,小虎会如何,蔺子桑也不能完全肯定。可她如今一无所有,唯一的身份便是一个丫头,一个养虎人。小虎是她的责任,同时她也将小虎当作唯一的底牌。
这说起来可笑,但是之于蔺子桑,她此时也不过是抓住她暂时仅能抓住的东西罢了。
九垟山的景致如故,不过这回小虎饿着肚皮,也便没了先前的悠闲。它来回走动,一边闻来闻去,一边循着气味试探。
蔺子桑与司信泓在一边的大石头上坐着说话。
云山院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相较于从前来说,还更让人心底发闷了些。
“新来的那一个,还是从养性居过来的,只行事还不如冬至圆滑,笨手笨脚的,每一样事情做的好,”司信泓语带抱怨,末了又叹气,“我本在那家里呆的也不高兴,住在外头偏还自由了些,只也不能如愿……”
“小少爷说这话就是赌气了,”蔺子桑轻声道,“那是你父亲的家,那便是你的家。”
司信泓转过头来看着蔺子桑柔和的神情,却也跟着默默的笑了。
那是他父亲的家,那便是他的家。这话挑不出错来,可是对他一个庶子来说却还是太沉太重。然而那又如何,规矩之下自然也有生存的办法,那侯府是他父亲用征战与鲜血换来的,有朝一日,他势必也能为自己建立功业。